“说什么呢,你们俩。”
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
两人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噤声。抬头一看,是年丞运——太子妃的父亲,这下更心虚了,有一种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的尴尬。
“年……年丞相。”他们的目光不敢直视年丞运。
年丞运听到了两人方才说的话,但是没有与他们计较,眼神警告一番便提袍进养心殿。
两人在大雪天吓出一身虚汗,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内廊那张摇椅,一脸惶恐。
年丞运走进养心殿,远远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落地屏风,就在龙椅旁五步远的地方,而屏风后面是什么,他很清楚。
他叹着气,走到龙案近前。
秦君郁抬眸扫了眼,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下,“岳父。”
年丞运往旁边瞥了眼,年宿宿就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面容平静。
秦君郁见他许久都没有反应,再次抬眸,注意到年丞运的目光所落之处,眼神也随之往那边看。
他声音哑:“姎姎的情况还和以前一样。”
年丞运想了想,其实是准备劝他把软榻撤了,因为这个,不少大臣都有意见,私底下把话传得很难听,比门口那两个侍卫还要过分。
但是看着秦君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皇上回宫的各项流程已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
秦君郁将目光收回来,表情恢复一贯的冷漠,“他们有说什么吗?”
前几日他让年丞运散播消息出去,称皇帝找到了,是皇后的人将他关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信息,但也足够他们遐想了。
年丞运:“大部分人都认为皇上失踪是皇后的手笔仍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在那之前皇后就将皇上锁在养心殿了。”
“还有小部分人质疑真实性,不过没掀起太大的风浪。”
秦君郁颔。
年丞运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秦君郁执笔沾朱砂,在奏折上批字,语气平缓:“岳父有话不防直说。”
在养心殿里当值了大半个月,年丞运是与他见面次数最多,谈话时间最长的,同时也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年丞运的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意味不明,“太医前几日给皇上诊脉,断言挺不过这个冬天,可能就是这几天也说不定,还请殿下早做打算。”
这是暗示他尽早将皇帝接回宫里,至少要让他走的时候是在住了几十年的皇宫。
秦君郁思量片刻,点头示意。
年丞运临走前又看了眼年宿宿,脸上明晃晃写着无奈。
年宿宿的灵识悠悠飘到自己的肉体前,这已经是秦君郁把她搬来养心殿的第七天,看多了之后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她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