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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午后的阳光照进了茶食间,我回过神来。
&esp;&esp;李唯一只手按住腹部,另一只手死死拉住奶奶,鲜血从他的指间汩汩流出,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可怕的血腥味。
&esp;&esp;我猛地松开手。
&esp;&esp;“当啷——”
&esp;&esp;沾着血手印的水果刀应声落地。
&esp;&esp;“桦姨,不、不要去……快带西西走,大先生就在楼上,现在不走,就、就走不掉了……”
&esp;&esp;他抬起头,眼里映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我的嘴巴不断开合,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esp;&esp;我想不明白。
&esp;&esp;我想不明白,明明想杀的是那条火蛇,为什么流血的却是你?
&esp;&esp;我想不明白,明明是你害死了我父母,为什么又完全不一样了?
&esp;&esp;我想不明白。
&esp;&esp;我想不明白了,小唯。
&esp;&esp;“西西,待会儿坐飞机去r国……好不好?”
&esp;&esp;小唯柔声哄我道。
&esp;&esp;我摇了摇头。
&esp;&esp;我不去r国。
&esp;&esp;小唯,你流血了。
&esp;&esp;我不去r国,我哪里都不要去,我要留下来陪着你。
&esp;&esp;小唯,我想好了。
&esp;&esp;我没了爸爸妈妈,而你也没了妈妈,我们两个其实都是很可怜的人,不管爸爸妈妈是不是你害死的,过去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吧。
&esp;&esp;我不想……再恨你了。
&esp;&esp;小唯。
&esp;&esp;我不去r国。
&esp;&esp;“桦姨,去、去把尤朝叫来。”
&esp;&esp;不。
&esp;&esp;奶奶。
&esp;&esp;不要去叫尤朝。
&esp;&esp;小唯流血了,我们得叫医生来才对。
&esp;&esp;可是奶奶只含泪点了头。
&esp;&esp;“西西,”
&esp;&esp;我刚要去追奶奶、让她叫医生来,却被小唯抓住了手腕,我回过头,呆呆地看着他,
&esp;&esp;“到了r国,就听冯竟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现在一定要听他的话了,在小唯……去找你之前,西西,不能再任性了……好不好?”
&esp;&esp;我摇了摇头。
&esp;&esp;我不去r国。
&esp;&esp;我不是故意的,小唯。
&esp;&esp;我不想伤害你的。
&esp;&esp;我要留下来,我哪里都不去,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你别赶我走。
&esp;&esp;“西西,小唯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病了……”
&esp;&esp;“她疯了吧?”
&esp;&esp;我仿佛又听到了葬礼那日,雪地里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呆呆地看着李唯。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说?
&esp;&esp;为什么我又病了?
&esp;&esp;就像edith那样,就像黎宁那样,只要说出我病了,就可以了吗?
&esp;&esp;我不想再病了,李唯。
&esp;&esp;我不去r国,我要留下来,我要告诉所有人我没病。
&esp;&esp;我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