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香风扬起,砚茗一个闪身已经坐在了我另一边,握起我另一只手,狭长的狐狸媚眼迷得更是迷人。柔声细气地声音,比棉花糖还软还甜:“嫁人还是嫁个知情识趣的为好,同床夜话、泛舟湖上。。。摆脱一切尘世纷扰,成为一对游戏人间的神仙眷偶,何等的潇洒、快哉。”
不光是大郎,狗剩也惊呆了。狗剩瞪着砚茗:“难道你也想娶当家的?”
砚茗俏皮地眨了眨媚眼:“有何不可?论武功、论样貌,我哪点比你差。你有这心思,我就不能有得?”
“你这男老鸨、死乌龟,凭你还要娶当家的?”狗剩勃然大怒,好似觉得砚茗想娶我,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我心中一惊,砚茗绝不是善茬。平日里笑眯眯的,但这只是假象,如果碰到真的让他动怒并且能报复的,下手极阴毒。狗剩这样说会惹怒了砚茗,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砚茗的脸一下拉长了,还未等我打圆场,孙扬威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夫人呀,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你们。。。”
他瞪大个眼,看到我坐在八仙桌上,左边是五大三粗魁梧的狗剩、右边是妖媚动人比女人还艳丽的砚茗,他们都非常暧昧地握着我的一只手,并且侧身看着对方。
“你们这是干什么?”简直就是左右逢源抓着现行,孙扬威顿时气得七窍冒烟、冲着我们三个‘奸夫y妇’就是一声怒吼。冲上来后,他气需要发泄,举起拳头,就一拳头砸向桌子。
那怒发冲冠的样子,就象一喝水倒流的张飞,吓得我闭上了眼。等眼睛睁开来时,好好一个实木八仙桌就这样在孙扬威重拳之下,变成了一堆碎木。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贵公公也进来了,见到一地的碎木头。我和左右俩个男人,脸色有红有白地、坐在已经前面没了桌子的椅子上,对着快气疯的孙扬威动都不敢动。
正房来了
正房来了
“你敢背着我偷人?”孙扬威暴跳如雷地手指指着我身边的狗剩和砚茗,随后捶胸顿足起来:“还一偷偷两个”
贵公公一听有点迷糊,但还是尽量周旋,堆起笑来安慰:“他们几个不是坐着吗。如果在床上,我还能相信,坐着。。。一定是误会,误会”
“误会个屁,要不是我进来,他们的手还相互抓着呢。”孙扬威大步踏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将地上细屑扬起,一巴掌拍翻了砚茗,一脚踢飞了狗剩,把我一把扭着衣襟提拎到了半空,微微狰狞着脸,霸道的冲着我吼:“听着,你现在开始就是老子的,谁敢碰你,不管是不是你愿意的,老子就宰了他”
今天第二次双脚离地,脱离地球引力。
“滚蛋,哪怕赐婚我还是我自己的,你宰了三个,我再找十个来”被抓着的感觉当然不好受,我用脚狠狠踢着他的膝盖,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当家的别说赌气话了,孙校尉这就要会边关了,蛮辽子又打过来了。”贵公公在旁边双手做保护状,生怕孙扬威一气之下将我扔出去,嘴里忙不迭地做着解释。
“老子不去了”孙扬威的赌气话比我还厉害,忍着痛冲着贵公公就大声喊道:“去准备船,老子现在就带着她去汴京见皇上,赐完婚再去为他拼死拼活。”
“别呀。”贵公公抓着孙扬威抓着我衣襟的胳膊,仰头对着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军令如山,你再晚点,边关说不定就攻破了。快去吧,等解了围,回来加官进爵,同时大婚,简直是双喜临门。她由我看着,保证到时一根毫毛都不缺,成婚前保证五步之内连个男人都不能靠近。”
孙扬威一听这才放下了我,对着我狠狠地瞪了眼:“好,就这样办如果做不到,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哼~”
一个冷哼后,孙扬威急冲冲的出去了。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就安静了
贵公公长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连声说好险:“孙校尉可是有名的火爆脾气,有时驻城官都管不住他。”
狗剩用嘀咕的声音道出了我们所有人的奇怪:“他的武艺怎么那么厉害了,力气大得惊人。”
贵公公微微一笑:“他那年去参军,却没报出自己是孙大人的公子。入了营当然当做一般小兵伺候着,什么练兵、出操、干苦力,他居然都闷不作声地抗了下来。后来一次遇到辽兵伏击,他护着偶遇的总兵杀了出来。他爹孙大人从朝堂上,从大难不死的总兵嘴里听到了名字,这才知道了自己二年多未有消息的儿子去了什么地方。于是原本总兵想让他升职当个九品小官跟随,结果成了七品了。听说过几日还要升为六品。”
“多少官宦家都想与孙大人攀亲呀,但孙校尉一个都看不上眼,所以说。。。”贵公公嘿嘿嘿地谄笑着:“当家的到底是贵人,一眼就被孙校尉看中了。边关守军升官极快,这不又来了机会了。说不定过上那么几年,指不定还是从一品诰命呢。”
升官确实应该快,都是用命搏来的,一般人还不想要这种官运。我余气未了,真有点希望,这个混世魔王回去后马革裹尸、为国捐躯算了,可以去了我的纠缠,也算为孙家出了一忠烈。
砚茗已经站在旁边,微微笑着向了作揖:“那么恭喜当家的了。”言语中带着几许讥讽、几许失落,几许惆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出那么多,也许是我内心的写照吧。砚茗和我一样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他看清了他与孙扬威之间的差异,他是携香院的青楼头,而孙扬威是朝廷前途无量的武官。正如同三年前,我是一个地主婆,而对方却是皇亲国戚的郡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