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成宏:“……”
他转眸看向商晚,叹息一声,“晚晚,是我对不住你。你对我有怨也是应当的,我不怪你。”
商晚冷哼,“花着我给的银子养着家人泡着妞,你哪来的脸怪我?别在这儿装情圣,看着叫人恶心。”
仲成宏的神情惊讶又痛楚,“晚晚,你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刻薄无礼?”
“别叫我晚晚,不熟,谢谢。”商晚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很想一脚送这不要脸的货上西天。
仲成宏一脸痛心地看着商晚,仿佛他对商晚用情多深似的。
商晚恶心得一脚踩他脸上,“你再给老娘装!”
仲成宏在她脚下无力地挣扎,因为无法喘息而憋得脸颊涨红,还是陆承景将他从商晚的鞋底下拯救了出来。
别误会,陆承景对他的死活不在意,救他单纯是因为还有事情没交代完,就这么死了不值当。
他看着仲成宏,“你如何能与武安伯之女订亲?”
自从新婚那晚,原来的商晚将她与仲成宏之间的事情告诉陆承景之后,陆承景便暗中调查过仲成宏的情况。
仲家清贫,除了一间茅屋三亩薄田之外并无家产。仲成宏的父亲早亡,留下寡母艰难地拉扯两儿一女长大。
仲成宏的两个舅舅对母子四人多有照拂,仲成宏能念书还是两个舅舅出的钱。
仲成宏利用自己的好皮相能讨些便宜,他哄骗过不少女子,光陆承景查到的就有三个。
仲成宏编出不同的身份,陆陆续续从不同女人手里骗到钱接济家里,但只有商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并非仲成宏对商晚有多特殊,光从陆承景调查到的东西分析,商晚能知道仲成宏的真实身份完全是因为仲成宏经验不足,之后哄骗的女人多了仲成宏才开始编造假身份。
陆承景心中纳闷儿,这样一个私德败坏的骗子,如何能得武安伯看重并将女儿下嫁给他?
听到陆承景的问题,仲成宏咧了咧嘴,犹带鞋印的脸上突然显出几分意气风,似乎连身体都没那么痛了。
他道:“我在游学的路上碰巧救了武安伯一命,武安伯赏识我,将我带在身边一同上京,还让我借住在伯府中,与伯府的少爷小姐们一同在族学念书。我有幸得了伯府小姐青眼,小姐愿意下嫁与我。”
“换作别人武安伯自然不肯,但我于他有救命之恩,自然与旁人不同。不瞒你们说,我此来主要是为了接家人上京,去伯府商议婚事。”
杀商晚完全可以直接雇人跑一趟,完全用不着仲成宏亲自来。
京城多好啊,若非要接母亲和弟弟妹妹一同上京,仲成宏才不会回来东宁县这个小地方呢。
商晚和陆承景都不是蠢人,自然能听出仲成宏的话外之音。
仲成宏在这时候说出即将与伯府小姐订亲一事,不外乎是想告诉商晚二人,他背后也是有大人物撑腰的,想动他最好掂量着点,小心惹恼了武安伯府没好果子吃。
至于接亲人上京一事,也是在让商晚二人不要打他性命的主意,他若是没按时回去,保不齐武安伯府察觉不对派人来找,届时麻烦的是商晚二人。
商晚冷眼瞧着仲成宏的神色,感觉他刚才那番话的可信度在七分以上。
她轻啧一声,狐疑地扫视仲成宏周身,“这么大的倚仗,方才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未曾下聘,传扬出去,有损小姐闺誉。”仲成宏说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