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松却还是坚持:“没筹码又怎么样,如果我输了,我用卖身契去换筹码!”
围在du桌周围的人闻言皆是一惊。
威尼斯du场并不是没有过在du桌上失利,从而欠下一屁股债的人。针对这类人,du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输家可以通过签订和du场的卖身契,为du场工作,一直到还上du债为止。而du场会先为输家拿出足够的现金或筹码还给赢家。
众所周知的是,和du场签订卖身契的人几乎都活的很煎熬。姿色好一些的,不论男女,都有在du场被迫去跟VIP客户做情
色交易的,姿色差一些的,若是聪明点,运气好还能被培养成荷官,有些若是连荷官都做不成,就只能做清洁工一类工作了。
这类人哪怕在du场内工作,待遇也比不上寻常员工。他们做最脏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资,吃别人的剩饭剩菜,住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往往干一辈子活都还不完du债。尤其是du场的贷款都是高利贷,想要靠工作还完几乎是天方夜谭。
有人看不下去,劝庞松:“小伙子,你别一时头脑发热,输了就输了,顶多别du了就是,要是真的跟du场签了卖身契,你这辈子都别想好好做人了!”
庞松却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他固执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你就一句话,du不du!”
男人自然是不会可怜庞松的,横竖他今天赢得够多了,也不介意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再du一把,他也很想看看对方等会痛哭流涕、和du场签订卖身契的模样呢!
男人一挥手,他从自己的筹码堆里照例拿出十个筹码,说道:“du!”
庞松眯起眼:“我都du上自己的自由了,你至少得压上自己的全部筹码吧?不然我岂不是太亏了?”
男人闻言顿时有些犹豫,可旁边的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说道:“是啊!人家都上卖身契了!你这十个筹码是闹着玩呢吧!”
被起哄声包围,男人觉得面子挂不住,便
咬咬牙把所有筹码推出来:“行!我今天就allin,看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赢下这些筹码!”
林锦桉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闹剧,庞松居然要用自己的人身自由去对du,他是疯了吗?
五张牌再次打乱后竖立在卡槽内,供庞松选择。这次,按照规则,庞松拿到的是奴隶牌和四张市民牌。
这次du局对于庞松而言至关重要,庞松没敢再像上一把那般出奇制胜,他犹豫片刻后,拿出市民牌倒扣着放到桌面上。
林锦桉看向对面的男人,此时男人若是出了国王牌,那么游戏就彻底结束了。
男人老神在在地拿出一张牌放在庞松对面。几秒钟后,庞松和男人同时掀开自己眼前的金属牌,两张一模一样的市民牌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中规中矩的开局,看来事关所有筹码,男人也不敢走险棋了,庞松和他都选择了较为保守的开局。
随后的第二、第三轮出牌也和第一轮一样,两人竟然连续三轮都选择了出市民牌。于是,第四轮就成了关键。
现在庞松手上只剩下一张市民和一张奴隶牌,而对面的男人只剩下市民和国王牌。如果第四轮两人都出市民牌,那么第五轮无需进行,庞松已然宣告胜利。但如果庞松出了市民而男人出了国王,那么则是庞松的失败。当然,最理想的结局是庞松在第四轮出了奴隶牌,男人也恰好出了国王牌,那么庞
松直接赢下所有筹码。
危急关头,庞松的表情变得不再轻松,他把仅剩的两张牌拿在手上,左手是市民牌,右手是张牙舞爪的奴隶牌。
庞松刚刚就是输在了这张奴隶牌上面。
他的视线在两张牌之间不断游移,能看得出庞松格外纠结。林锦桉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男人似乎也还在选择,他时不时地看向庞松这边,像是试图通过微表情猜测出庞松会出什么牌。
几分钟过去了,庞松始终没能做出选择。男人变得不耐,他出声戏谑地说道:“怎么,到了最后关头害怕了?要我说啊,你直接放弃也行,说不定……”
“闭嘴!”庞松粗喘着气打断男人嚣张的话音,他躬下身子,把两张牌严丝合缝地交叠在一起,紧闭着眼用手抚摸着牌面,仿佛通过这种方式就能感受到哪张牌能指引他走向胜利一般。
半晌,庞松重新直起身来,他低声喃喃:“就这张吧,不管了,放手一搏。”
林锦桉注意到,庞松把两张重叠着的牌中放在上面的那张拿了出来,放到了du桌上。
如果她没记错,刚刚庞松把两张牌重叠时,是把右手放在了左手上面。
也就是说,这张牌是奴隶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