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卿把她掌心擦了一遍,又去给她换头上的凉帕子。
大夫赶来这一会儿的功夫,苏灿瑶烧的愈发厉害了,脸颊通红,神思渐渐迷糊起来。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大夫好像来了,给她把了脉、扎了针。
屋子里有陌生人,她微微有些不安。
裴元卿握着她的手,安抚的揉了揉她的手背,还往她身上加了层锦被,苏灿瑶渐渐安下心来,又陷入了昏沉。
半梦半醒中,苏灿瑶感觉屋子里多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是苦的。
她脑袋晃了晃,想躲开那股味道,可动作却很小幅度,很快她唇上多了一道柔软的触感,稍纵即离,又很快覆上来。
苏灿瑶迷迷糊糊的想。
唔,原来嘴对嘴是这样喂药的。
感觉跟话本里写的差不多,只是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所以心跳的很快。
……好像确实是比漏斗好一些。
她实在想不出裴元卿拿着漏斗给她喂药的样子。
临到苏灿瑶自己身上,她才觉得,裴元卿如果敢这样做,她醒来后肯定要三天都不理他。
苏灿瑶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彻底睡了过去,她再醒来,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亮光,一夜过去了。
她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心里惦记着兄长考试的事,努力撑开眼皮,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感觉这个时辰兄长差不多应该出发去参加科考了。
苏灿瑶眼皮很快耷拉下来,又睡了过去。
……
京城。
苏景毓在沈懿的叮嘱下出了门。
天色未亮,天边启明星闪烁。
秦诗萝等在马车里,看到他过来,掀开车帘,探头催着他赶紧上车。
苏景毓愣了一下,钻进马车里,疑惑道:“你也去”
秦诗萝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杳杳离开前让我看着些你考科举的事,我陪你去考场,就在外面等你,你有什么事就尽管来找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苏景毓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一言难尽问:“你能照顾我什么”
秦诗萝动作一僵,想了一会儿,眨眨眼睛,“我能目送着你进考场啊,让你不至于那么孤独。”
苏景毓:“……”真是谢谢了。
他侧身看向窗外的风景,天还没亮,街上人烟稀少,马车滚滚向前,在清晨的道路上声音明显。
他攥着手心,心中既期待又紧张,他为这一天苦学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可以赴考了。
秦诗萝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差点睡了过去。
马车路过一条暗巷,马蹄声踏踏作响。
往前走了一段路,马车陡然颠簸了一下,秦诗萝一下子惊醒。
马匹传来嘶鸣声,马蹄高高扬起,像是什么挡住了去路。
马车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苏景毓把秦诗萝挡在身后,掀开车帘往外看。
秦诗萝看到他的动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好笑的牵了下唇角,这小书生以为他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