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打上照面,乱石盟的人便舍弃了一波教徒,力求快速离开现场。
这可叫朱书生郁闷不已。
“谢将军,咱们要追吗?”
砰地一声,谢逢秋手中的长枪犹如游龙出海,精准地挑落了一个敌人。溅出的血色染红了他满是刀痕的战甲,增添了几分凌厉与肃杀之气。
“不必了。”谢逢秋面色淡淡地直起身,“这援军身上穿着百钢甲,还有一批战力不俗的骑兵,看来南城的人到了。老陶,咱们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闻言,叫老陶的人立刻暗骂了两声,“吗的,这趟白来了。还没捉到方引竹那孙子!”
这厮在他们并州传教,祸害不少人呢,可偏偏不知道他们老巢在哪里,如今寻到这个机会,他们便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啊。
谢逢秋亦有些郁闷,他收起武器,朝幕僚吩咐道,“叫将领们休整片刻,我们进城。”
“是!”幕僚迅速领命而去。
正说着话呢,两人便看见朱书生带着一队人马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谢逢秋抬起眼,没好气地看向朱书生,“呵,这不是许天师座下的恶犬吗?今日你主人牵你出来了?”
朱书生也不恼,赢家嘛,面对输家的恼羞成怒,总是要多几分从容的。
“谢小将军不必对着我撒气,咱们城主大人好歹与你爹有两分旧情,虽然你晚了一步,可这苍州迟早要归咱们南城,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谢逢秋看了一眼他身后带着的人,见没有他们想找的人,便也不再客套。
“若顾念两分旧情,又如何纵得那孙茹放箭伤人?霍表哥如今下落不明,你要我如何客气地起来?”
“谢小将军,此言差矣。”
一道泛着冷意的声音从城门口传来。
几人从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抽身,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骑着快马疾驰而来。她身穿一袭黑色战甲,身姿挺拔如松,声音里还带着两分笑意。
见到马背上那道纤细的背影,谢逢秋抬手,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嗖!
“不好!”
见几支羽箭朝自己射来,许知南反手抽出身后的剑,再用力往前一斩,喀嚓几声脆响后,几截断羽被斩落在地上,接着便被马蹄毫不留情地踩进了土里。许知南收起剑,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谢家的人变了脸色。
而朱书生带着的人也抽出了武器,后退三步和谢家的人拉开了距离,只待一声令下,暂时停歇的战场便可再次重启。
被如此对待,许知南脸上的笑意也半挂不挂,“许久不见,谢小将军的箭术倒是未有长进。”
随着马儿的靠近,谢逢秋总算看清了马上之人的脸。
她容貌清丽,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明亮透彻,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眼睛里透出来的摄人心魄的光亮。
仿佛对视一眼,便能被对方看穿一切底牌。
甫一对视,谢逢秋便感觉自己好像透过了马背上的这道丽影,看到了数年前,骑在父亲头上的泥猴子。
谁也没有想到,如今那个泥娃娃的存在,已经到了令人无法忽视的状态。
许知南低下头,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笑意,令谢逢秋恍神了片刻。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完全不在意眼前的紧张局势。
“谢逢秋,你想寻霍望北,最好还是别得罪我。毕竟这天底下,能算出他在何处的人可没有几个。”
谢逢秋回过神来,闻言,皱起了眉,“你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