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鸣面容严肃,却始终没有否认,病房里的气氛也随着变得微妙起来。
他轻抬眼眸,深邃墨蓝的眼眸看向秦悦,询问道:“小悦,你实话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秦悦迎着他凝肃灼灼的目光,素白的手指微微拢紧,拇指往下掰着食指,缓缓开口:
“老大,猴子那天到侦查局来找我,他跟我说,你有事抽不开身,让他过来接我过去。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就跟他离开了侦查局,没想到,车子开了没多远,就突然蹿出了两个人想要暗杀我们。我为了保护猴子,中了一枪,后来,是猴子救了我,将我强行推开,再往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说到这,秦悦的眼眶渐渐泛红,嘶哑了嗓音道:“猴子他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
话音刚落,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秦悦刚刚说的每句话都是真情实感,满是自责痛心猴子的离世,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动容。
本就苍白虚弱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好像一碰就会碎了一般。
陆争鸣板起的脸庞看不清喜怒,朝她投来的目光,却有几分质疑审视的意味“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刺杀你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秦悦摇了摇头,低垂的眉目,似乎很认真的在会想当日发生的事:“我只记得当时向我们开枪的是两个男人,只不过因为天色太晚,我并没有看清他们的样子。”
陆争鸣依旧凝眉,俨然是不相信秦悦的这番说辞。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很痛心,但陆争鸣却总是觉得事情不像秦悦说的那么简单。
直觉,秦悦并没说实话。
想到这些,陆争鸣本就严肃的面容又冷了几分。
迟迟不见陆争鸣开口,秦悦便知晓陆争鸣还是不相信她说的那些话,甚至是在质疑她,便红着眼眶,自嘲道:“老大难道认为我在撒谎?还是认为是我杀了猴子?”
随着秦悦的话音落下,江津不由蹙起了眉头,观察起他们二人脸上的神情来。
眼看着陆争鸣和秦悦二人僵持不下,病房里的气氛一瞬微妙了起来。
“你不会杀了猴子。”
陆争鸣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椅子扶把,发出的声响讳莫如深。他凝着秦悦:“你们三个关系向来要好,你没有杀他的动机。如今车祸蹊跷,当时你们两个人,一死一伤,情况只有你知道。小悦,我希望你坦白,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番话不急不缓,给予了肯定,也不乏质疑。
“我跟猴子出生入死了十几年,如今猴子死了,还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可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相信我呢?还有,不是我杀的猴子,我为什么还要撒谎?”
秦悦口吻坚定,更是无奈:“凶手的动机样貌,我是真没看到。”
陆争鸣直勾勾的看着秦悦绝美的面容,凝眉不语。
末了,秦悦又说:“我倒是觉得奇怪,大晚上的老大你为什么要让猴子过来接我?”
近乎咄咄逼人的质问,让陆争鸣瞬间冷了脸。
气氛一瞬微妙,江津急忙开口打起来了圆场:“如今北城正值多事之秋,小悦和猴子都是陆将的得力干将,对于猴子的离世陆将也很是痛心,他也是想要尽快弄清楚原因给猴子报仇罢了。”
听完江津的话后,秦悦并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