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柳眉轻挑,合起手上的书放在一旁,素净绝美的俏脸平淡,始终没什么表情:“从车祸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过他。”
自从她昏迷醒来后,秦悦就一直待在医院里,没有踏出过病房一步。
即便是先前陆争鸣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过让她去看猴子,秦悦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要去看猴子。
哪怕看到也只会是一具尸体……
她这种平静淡定,有种超乎寻常的冷漠,实在不像是面对好友过世该有的态度。
单人病房里,过分安静的气氛极致的微妙。
裴九卿墨蓝的眼瞳深沉,舔了舔干涩的薄唇,凝视着秦悦,沉声问她:“为什么不去。”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是无话不谈的铁三角。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秦悦还是猴子死亡前最后接触的一个人。
于情于理,无论从哪个角度,秦悦都应该去看看他。
而非是彼时的冷静淡漠。
她要坚持去看猴子,依照陆争鸣的性格,即便秦悦现在身份特殊,但毕竟她是案发现场唯一的幸存者,陆争鸣未必不肯答应让她去见。
她没有去过,不用猜,裴九卿都心知肚明,是秦悦没想过要去看猴子。
裴九卿审视的目光太过明显,让秦悦想忽视都无法忽视。
秦悦轻垂的眼眸看着手里的书,许久,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狐狸,你就真没有怀疑过么。”
简单地话意味深长,四目相对,裴九卿看着她,听到了秦悦的意思。
处于权利中心,北城从来就没有平静过。只不过从前是把所有斗争都掩盖在暗处,如今要戳破这层窗户纸了而已。
这些年,陆争鸣在蒋先生身边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蒋先生又怎么可能不在陆争鸣身边安插人。
他们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那个人会是猴子。
跟他们同生共死多年的猴子!
私心里,裴九卿并不愿意相信,哪怕诸多蛛丝马迹都是指向猴子,他一早就暴露了不少。但过往的交情,他们怎么愿意相信自己过命的好兄弟,一直是叛徒,是个内奸?!
裴九卿是这么想,秦悦也是这么想。
但事实摆在眼前,就容不得他们不信。
裴九卿沉默许久,修长的手指节拢紧。
裴九卿摸了根烟叼在薄唇里。
吧嗒一声火光亮起,裴九卿深吸了口烟,吐出的苍白厌恶在俊脸里弥漫,裴九卿捏着烟蒂许久,嘶哑了磁性声线:“猴子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听到秦悦的回答,裴九卿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秦悦,声线沉重:“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灼灼的目光逼人,势要追问到底的态度坚决。
秦悦捏着书页,轻呼了口气:“知道的太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秦悦!”裴九卿咬重了声音,俨然不满。
他很少会连名带姓直呼她的名字,彼时可见是气到了极致。
秦悦继续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跟老大说了。其他的,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