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一夜接一夜,而她也是睡的越发安稳,身体亦是一日接一日的好了起来。
终于在一夜,她打开窗户,看向银杏告诉她的那棵高高大树,果真有一个少年郎。
少年也发现她。
箫声听,月光洒。
是少年,是少女。
“你夜夜来这,可是有话想要跟我说。”
“倒也不是。”少年翻身而下,不过一瞬便到她跟前来。
四目相对。
少年问:“你不记得我了?”
谢谭幽不解:“我们之前认识吗?”
“你之前说……”少年认真盯着她眼睛,可话却只说了一半。
“说什么?”
“你说……”
“你说……你要给……”
“给什么?”谢谭幽越发不解,只可惜,月光被子遮挡住,有些暗,而少年又垂下眸去,她看不见那少年的难以启齿与微微泛红的耳垂。
“……”
“罢了。”终于,少年又抬起头来,抿了抿唇,道:“不记得也没关系。”
“我来这,就是想要护一人的。”
谢谭幽心脏猛然一跳,又愣了神,好久后又反应过来,她问:“那些人真的都是你杀的?”
少年点头。
“为什么?”
“欺负你的人都该死。”
“……”
那夜后,少年来的越发勤快,每每都带了不少好东西,谢谭幽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将哪家店铺给搬空了。
又陪着她吃药,说话,话中说的都是能让人发笑的趣事,可谢谭幽很少笑反观那少年,好似很喜欢笑,笑声亦是好听。
谢谭幽又问他一遍,二人从未相识,他为何待自己这般。
他说前来报恩。
也是那一日,她知道少年的名字,燕恒,燕王府的世子,如今的赫桀将军。
是这般尊贵的身份,却在这庄子做着杂活,谢谭幽不惊是假的,她垂了垂眸,只道:“我是谢谭幽。”
燕恒答:“我知道。”
谢谭幽看着燕恒的眼睛道:“我在世上已无亲人,除了银杏,你是第二个这样待我好的人。”
燕恒亦是看着她,却没有开口。
谢谭幽又继续,面色淡淡,却说着让燕恒心脏狂跳的话:“燕恒,你真的好好,只是我现在这般处境,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燕恒眼眸亮了亮,凑近她:“在你心中我当真很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