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淳雅挑了挑眉梢:“就凭这一点,也太草率了。”
“况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钟氏不是一直在喝着避子汤吗?”
金风解释道:“您有所不知,钟侍妾的月事每月都很准,这次虽只推迟了一日,但十有八*九会是真的。至于那避子汤,若是钟侍妾真动了歪心思,根本不是事儿。”
倘若是真的,那最该着急的是三福晋。
年淳雅余光瞥见金风眼中隐隐的兴奋,不免问她:“钟氏有孕,你高兴什么?”
金风抿了抿唇:“奴婢不是高兴钟侍妾有孕。”
而是乐得见三福晋董鄂氏为此着急上火,谁让三福晋不懂得敬重长辈,嫌弃自家侧福晋送的礼来着。
她想了想,试探的问:“若是钟侍妾有孕,侧福晋可得让奴婢去永宁院送贺礼。”
年淳雅自无不可,谁送都一样,只是让金风亲自去,会打董鄂氏的脸。
不过她用不着在乎董鄂氏,更不会顾及董鄂氏的心情。
钟氏疑似有孕的消息只隔了一日,就像一阵风一样席卷了后院。
李氏得了消息后,慌忙去了永宁院,还带去了府医。
董鄂氏一听李氏来了,顾不得继续发脾气,忙叫人收拾了被她摔碎的瓷器,亲自迎了李氏进屋坐下。
给李氏奉了茶,董鄂氏勉强笑道:“额娘您有事,大可以传儿媳去您院子里,怎好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李氏不是瞎子,董鄂氏那微红的眼眶一看就是哭过了,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但她此刻却没心思问,直接了当的叫人把钟氏叫来,命府医给钟氏诊脉。
钟氏低眸看着隔着手帕搭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一颗心狂跳,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手心里满是细汗。
大约过了一盏茶,见府医收回手,李氏迫不及待的问:“如何?可是真有了身孕?”
府医拱手:“回侧福晋,钟侍妾太过紧张,奴才摸不出脉象。”
是摸不出脉象,不是没有身孕。
李氏听出府医的言外之意,斥责钟氏:“紧张什么?本侧福晋又不会吃了你。”
钟氏隐晦的看了眼脸色乌青的董鄂氏,慌乱道:“是奴婢胆小,侧福晋恕罪。”
若不是钟氏有可能怀了他儿子的第一个孩子,李氏才不会搭理钟氏。
警告的瞪了钟氏一眼,又让府医第二次给钟氏把脉。
这次钟氏的心情平复了不少,再加上她也想知道自己怀没怀上,配合的不行。
这次不过半盏茶,府医就有了答案:“回侧福晋,从脉象上看,确是喜脉,将将满一月。”
钟氏闻言,欣喜若狂,双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小腹,脸上的笑刺痛了董鄂氏的眼。
李氏无暇顾及董鄂氏的心情,一叠声的叫好,钟氏的待遇瞬间上升了一大截。
原本钟氏有孕,不少人都在看李氏的笑话,想看李氏如何处理这件事,谁知李氏还高兴钟氏有孕,把自己刚进门儿媳妇的脸面往地上踩。
四爷得知后,一双剑眉狠狠骤起,叫来弘时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府医来同他禀报过了,钟氏的身孕将满一月,而一个月前,弘时和董鄂氏还未曾大婚。
四爷气的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在了弘时身上,混着茶叶的茶水污了弘时一身。
“你大婚前就停了钟氏的避子汤?”
四爷厉声的质问,叫弘时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