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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儿这一出,接下来的日子,没人自讨没趣的去过问永宁院的事,但盯着永宁院的目光却一点儿没少。
不是钟氏这胎有多重要,而是许多人都想看李氏的笑话。
想看李氏母子不惜违逆四爷的意思也要保下来的孩子,究竟值不值得他们这样做。
永宁院,府医照常给钟氏诊了脉,言辞还是老生常谈。
无外乎钟氏身体亏空的厉害,母体养分不够,养不好孩子。
李氏每次听到府医的诊断,都要气上一回,随后再命人给钟氏送来许多燕窝雪蛤,阿胶或是冬虫夏草之类的补品。
钟氏也是来者不拒,李氏让膳房熬多少,她就吃多少。
然而钟氏的身体底子并不是多吃补品就能补足的,起到的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这一胎只保到了七个月。
三月底,钟氏发动。
历经一天一夜后,生下了个哭声微弱的小公子。
董鄂氏在看到小公子模样的那一瞬,眼底的嫌恶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是讨李氏欢心的好儿媳模样:“额娘,这。。。。。。”
李氏看了第一眼,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怎么会这样?”
接生嬷嬷低着头道:“小公子在娘胎里憋的时间久了,身上难免会有青紫,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这话说的接生嬷嬷自个儿都心虚,她接生经验丰富,小公子这模样明显是肺部也出了问题,单靠养是养不好了的。
金风去永宁院送完贺礼回来,同年淳雅描述着永宁院和小公子的情况。
“奴婢瞧了眼小公子,身上全是淤青,哭声微弱,就连吃奶也没什么力气,听说还是奶娘把奶水给挤出来后,用勺子喂的。”
这种状况,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公子怕是压根儿难以活下来。
指不定哪天一睁眼,小公子就夭折了。
“原本按照规矩,小公子生下来就要抱到三福晋屋里养着,可现在,怕是没人会提起了。”
估摸着董鄂氏也嫌弃。
年淳雅对照着棋谱一一摆放棋子,“不论如何,那也是爷的第一个孙子,叫咱们院子里的人管住嘴,不许乱说。”
雅园是没传什么闲话,雅园之外的地方却少不了。
弘时丧着一张脸从永宁院出来往前院的路上,没少听一些奴才闲话,十个里有七八个都是谈论他儿子活不久的。
尽管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可弘时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他的儿子就算再不好,也容不得这些低贱的奴才议论。
一向老实憨直的弘时少见的发了脾气,逮着几个说闲话的奴才,一人赏了二十板子。
乌拉那拉氏得知后,紧跟着下令,严禁府中议论此事。
原本一个庶子生的庶子,乌拉那拉氏根本没必要屈尊去永宁院探望。
可想着小公子情况特殊,又是四爷的长孙,哪怕极有可能长不大,乌拉那拉氏还是亲自去了一趟。
亲眼看过后,才知传言不虚。
乌拉那拉氏状似心疼道:“本福晋这就让人拿对牌去宫里请周太医来,周太医擅长小儿方,许是会有办法。”
“多谢嫡额娘,让您费心了。”
董鄂氏捏着帕子,瞧着一副忧心不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