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乌拉那拉氏过寿,圆明园来往的人多,年淳雅不想叫福宜出去,奈何福宜小小年纪喜欢凑热闹,年淳雅关不住他,只能随了他的心意,让金风带着人跟着,时不时的派个人回来禀报一下。
牡丹台,年淳雅跟李氏一起接待一些身份够不上乌拉那拉氏亲自接待的客人,陆陆续续下来,也忙了大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人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年淳雅能好好儿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听李氏张口就是酸气冲天:“今儿福晋的面子赚的可是足足的,她赚了面子也就罢了,倒是累了咱们。”
年淳雅揉了揉额角,缓解疲累,没心思搭理李氏。
接过玉露递来的微凉的酸梅汤,年淳雅一口气给喝完,才问管着名册的婢女:“还有哪些夫人没来么?”
婢女看了眼册子,摇头道:“人已经到齐了。”
这册子上的名字,身份都不是太高,但因为某些原因,又不能不邀请,所以她们不会拿乔,自是早早就来了。
年淳雅点点头,对李氏道:“该去给福晋交差了。”
李氏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冲年淳雅翻了个白眼:“你也是,这些人身份又不如咱们尊贵,何必这般费心接待?”
“来者是客,”年淳雅看了她一眼,“不能叫人说咱们雍亲王府礼数不周。”
况且早几日乌拉那拉氏把她和李氏要接待宾客的名单送去上下天光时,四爷曾扫了一眼,交代过她,不能怠慢。
被年淳雅教训了一句,李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再说什么。
道理她都懂,就是心理不舒服,发发牢骚罢了。
两人一起往外走,年淳雅不想跟李氏闹什么别扭,主动转移话题:“听说乌拉那拉老夫人也来了,还带了长安小公子。”
听到长安二字,李氏神色缓和不少:“是来了,只是我一早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见过呢。”
三年了,她竟是一面也不曾见过这个孩子。
“见是能见到的,李侧福晋可别太激动,反倒是忘了准备见面礼。”
“那还用你说。。。。。。”
宴会流程一开始是自由活动,在牡丹台赏花,之后是一起听戏,随后用了宴席,这场寿宴也就结束了。
从乌拉那拉氏那儿出来,李氏着急忙慌的不知道干什么去,年淳雅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歇脚:“福宜在做什么?”
玉露道:“方才金风姐姐递了消息来,说小阿哥正在曲院风荷旁叫人给他摘荷花呢。”
牡丹台和曲院风荷离的不是很近,这里的宾客无事不会出牡丹台,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年淳雅这般想着,也就放心多了。
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还没两刻钟,就见荼白面色有异的找了过来:“奴婢见过年侧福晋,福晋让年侧福晋过去一趟。”
年淳雅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发生了何事?”
荼白没说明白,只说事情与六阿哥有关。
年淳雅二话不说起身:“带路。”
刚走到乌拉那拉氏正房外的廊下,福宜的哭声隐隐传入年淳雅的耳中。
年淳雅面色大变,没来得及叫人通报就闯了进去。
屋里的情况也映入眼底,只见乌拉那拉老夫人正抱着一个看着和福宜差不多大的孩子,那孩子正抽噎着,老夫人也跟着抹眼泪。
福宜抱着几朵花瓣掉了不少的荷花,躲在金风怀中闭眼大哭。
而乌拉那拉氏则是坐在主位上,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见年淳雅没叫人通报就闯了进来,乌拉那拉氏也没计较年淳雅的失礼,反而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妹妹可算来了,快哄哄福宜,再这么哭下去,嗓子都要哭坏了。”
平时福宜不闹脾气的时候,乌拉那拉氏还能抱着逗弄一会儿,可福宜脾气一上来,除了几个熟悉的人,谁也不准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