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喜欢刨根问底,不去看弘历脸色的。
弘历深吸了口气,进一步解释:“只是想到今晚能见到三哥,想问三哥一些事罢了。”
弘时自打去礼部办差,这几个月的兄弟小聚,连着好几次都缺席,好不容易能见着,高兴些也正常。
弘昼自个儿脑补了弘历高兴的原因,没再刨根问底,弘历悄悄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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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挑拨的事情还没过去几日,就是四爷定下的兄弟小聚的日子,年淳雅怕弘历再闹什么幺蛾子,就不太想让福宜去。
但福宜非要去:“额娘,我都好久没见五哥了,五哥上次答应我,要陪我一起抓蛐蛐儿的。”
这话要是被四爷听到,高低得训斥一句玩物丧志。
年淳雅却觉得福宜年纪还小,正是玩耍的时候,等再大几岁,去了前院读书,想玩儿也玩儿不了了,所以就没太管束。
她给福宜擦了把脸:“奴才们不是也能陪你抓?”
“那不一样。”
福宜说不清楚哪儿不一样,“我跟五哥一起抓蛐蛐儿很开心,跟他们就不开心。”
年淳雅明白福宜的意思,于是没再说不让福宜去。
让玉露给福宜拿了套衣裳换上,年淳雅给他整理着衣襟袖口,交代道:“想去就去,不过福宜要记得,离你四哥远一点儿,知道吗?”
其实年淳雅是打从心底里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单纯的童年,但弘历的事情让年淳雅彻底明白,在皇家,就没有童年这一说。
皇家的孩子,或许从会说话的那一刻开始,就会玩儿心眼儿了。
福宜被她和四爷护了三年,到底是单纯了些。
只是这些心思刚在脑子里浮现,就听福宜道:“额娘,我知道,四哥没安好心。”
年淳雅彻底惊了:“你。。。。。。”
福宜扯着年淳雅的衣袖,笑的单纯:“四哥嫉妒我,我早就知道了,每次五哥跟我亲近的时候,四哥总是要找借口把五哥拉走,我能感受得到。”
自己儿子是个黑芝麻馅儿汤圆的事儿还没消化完,福宜就又放了个雷,年淳雅顾不得仔细再问,细眉颦蹙:“怎么没听你跟额娘提起过?”
成功转移了年淳雅的注意力,福宜悄悄松了口气,鼓着的小脸瘪了下去,昂着头,看起来颇有气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兴告状的。”
当然,也只是不会在额娘这儿告状,要是让他找到机会,一定会在阿玛面前告他一状的。
年淳雅顿时哭笑不得,她轻点福宜额头:“你啊,鬼灵精怪的。”
送走了福宜,年淳雅脸上的笑意顿消,唉声叹气的。
她今日才发现,原来她以为的了解自己儿子,到头来竟是自以为是。
感情闹了半天,皇家的孩子没一个简单的。
金风看了全程,也知道年淳雅为什么发愁,她劝道:“侧福晋放宽心,咱们阿哥这般聪明,您也能省心不少。”
年淳雅点了点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福惠醒了吗?”
“小半个时辰前奶娘来说过,福惠阿哥醒了一次,吃过奶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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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膳房知道今晚府里的几位阿哥要一起用膳,每位阿哥的口味都关注到了,四个人,足足上了二十四道菜。
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四人边吃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