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归又?是一声?低哼,像是向?他表示抗议。
帝江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嗅着她发丝间皂角的香气,良久,他去握她的手,却无意?间发现她的手腕上?空空荡荡。帝江顿了一下?,神识一扫便知道镯子掉在?了何处,唇角的弧度愈发深了。
不告诉她,等她遍寻不得?时再?出手相助。
帝江都?想好在?她求助时提什么条件了,可翌日一整个上?午,乐归围着他忙来忙去,都?没有提镯子的事。
帝江只好出言暗示:“你就没觉得?少了点什么?”
“什么?”乐归不解。
帝江:“自己想。”
乐归努力想了想,恍然:“啊!忘记给你检查伤口了。”
本?来还想再?提示一番的帝江,被她强行?扯开了衣裳。温热的手在?腰上?绕来绕去,帝江也懒得?再?想镯子的事了。
“怎么还是和前几天一样,”乐归看着虽然已经止血、却还是皮开肉绽的伤口,眉头又?一次紧皱,“都?这么久了,也该结痂了吧。”
“那女人的剑上?可能涂了什么东西,我的伤口很难愈合。”帝江面不改色地?抬出和先前一模一样的说辞。
乐归不解:“什么东西能比灭魂阵还厉害?”
“倒没有灭魂阵厉害,只是如今的我修为耗损太过,所?以才不容易好?”帝江说罢,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便等着她在?心里反驳自己。
然而她心里却什么都?没想,只是问一句:“确定不请狸君过来吗?”
“不必。”
乐归微微颔首,便揭过了这个话题。
什么都?没有。帝江意?识到这一点后,也没再?言语。
自从帝江开始养伤后,乐归的生活就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帮他换药,照顾他吃饭喝水,陪他打发时间,下?午再?跟着一起睡会儿,然后新一轮的打发时间,只偶尔会去找阿花和李行?桥,每次去找他们,也都?是想问帝江的伤势,问完就直接回寝殿。
因为太过规律,帝江已经许久没有用手镯提醒她回来了,手镯失去了提醒功能,一连丢失了五天,乐归竟然都?没有发现。
但她明显地?感觉到,帝江似乎愈发沉默了。
养伤这段时间,她的话本?来就比以前少,帝江再?沉默不言,两人经常大眼瞪小眼,一瞪就是大半天。
又?一个枯燥的午后,乐归给帝江检查完伤口,正要像往常一样坐在?脚踏上?发呆,帝江突然开口:“我想出去走走。”
“……嗯?”乐归一顿,对上?他的视线后才回过神,“啊,可你的伤还没结痂,走动会扯到伤口的。”
“没事,我走得?慢点。”
两人对视良久,乐归意?识到他坚持要如此后,无奈地?叹了声?气:“要不这样,我找个轮椅推你出去怎么样?”
帝江皱了皱眉,但对上?她担忧的目光还是勉强答应了。
一刻钟后,乐归推着帝江出现在?低云峰的水榭中。
低云峰的一切都?是帝江所?建,每一块砖瓦都?透着和他一样的狂肆,寻常水榭往往是小桥流水的景观,他偏要弄出个大瀑布,云雾缭绕间仿佛要将人吞没。
乐归静静地?盯着磅礴的水雾看了许久,一回头便看到帝江正盯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问:“看我干什么?”
“记得?你上?次来时,还一直伸手去捉四溅的水珠,今日怎么如此沉静?”帝江看着她的眼睛问。
乐归失笑:“我不犯傻还不好吗?”
帝江慵懒地?靠在?轮椅上?,抬眸:“你不犯傻,我多无聊。”
乐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