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督查组的成员继续深入调查案件,并且收集相关证据,王坚则是第一时间就给黄仁武打去了电话。
“老黄,事情有些不妙啊!”
王坚在电话里语重心长的说道,因为他明白薛长生这个案子真要是翻案的话,黄仁武必定会被追责。
“老王,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薛长生这个案子吗?”
黄仁武知道王坚正在东江县查案,而且这个案子正是当年自己负责宣判的案件。
“是啊!老黄,这个案子不简单啊!真要是翻案的话,估计你可就麻烦了。”
王坚倒不是在给黄仁武压力,而他很清楚,这个案子真要是按照薛长生申诉的那样,黄仁武可就犯大错了。
“老王,你该不会是故意吓唬我的吧,不就是一个食物中毒的案子吗。当年我记得就判了薛长生三年而已,就算冤枉了他,那也不能怪我啊,我可都是依法办案的。”
黄仁武如今是省高级人民法院副院长,毫不夸张的说,以他现在的职位,还真不担心有什么麻烦。
换句话说,就算薛长生这个案子真被定为了冤假错案,黄仁武也不会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大麻烦,最多也就是影响自己升职罢了。
可现在王坚的语气,却让黄仁武有些疑惑。
他心想,这么一个普通的案子,自己怎么就能犯大错呢!
“老黄,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食物中毒案!薛长生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投毒谋杀案!”
王坚这样一说,黄仁武立刻大吃一惊,同时也明白为什么王坚会说自己犯大错了。
“不是吧!老王,你可调查清楚啊!这怎么可能是谋杀案呢?”
黄仁武作为省高院副院长,这一辈子不知道判罚过多少案子,惩治过多少犯罪份子,又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老黄,你也不用慌张,我只是说可能!不过目前从我掌握的情况来看,还真有可能是谋杀案。”
王坚其实心里明白,薛长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他是不可能故意诬陷公职人员。
从薛长生十几年的申诉情况来看,薛长生反映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真实可信。
“怎么会是谋杀案呢?那薛长生喊冤又是为了什么?”
黄仁武因为不知道王坚调查的具体情况,于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么说吧!薛长生完全是被人冤枉,他当初做的口供都是刑讯逼供的结果!而且根据他的申诉材料反映,这个案件里面涉及到了官商勾结,是有人故意投毒谋害薛长生一家,只不过薛长生侥幸逃过了一劫!”
王坚这样一说,黄仁武也是大吃一惊,这就意味着当年他的判罚不仅不公,而且还涉嫌失职,因为他没有调查清楚案件的事实就进行了宣判。
“老王,真有这么严重吗?”
黄仁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案件时间久远,并且黄仁武当时也是按照正常流程进行的宣判,但始终存在失职的重大过错。
“你是法官,严不严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不能翻案现在还不能确定。”
王坚这样一说,黄仁武也是长舒了一口气。他很清楚,真要翻案的话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老王,这事你可想清楚啊!真要是按照你说的这样,恐怕会引起更大的社会舆论,如果可以的话,你看能不能想个折中的办法,毕竟你这次去东江县调查这个案子,不过就是为了平息网络上的舆论。”
黄仁武提醒的说道。
“老黄,你可是咱们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难道你就没想过要替薛长生平反吗?如果真是冤枉了薛长生,你心里难道就不会有一点愧疚?”
王坚说着又道:“你在我心里可是一名光荣伟大的法官啊!”
“老王,你别说了,就算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也不能怪我。我每年判的案子有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可都是禀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在判案啊!”
“至于你说的愧疚,我肯定会有,毕竟当年是我在负责薛长生这个案子,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
黄仁武也感到自己有些冤枉,他作为一名法官,判案的依据都是有相应的证据,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当年这个案件会有人在背后造假。
“老黄,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要让你做好思想准备,如果事情真发展到一定程度,你是肯定要负一定责任。”
王坚也是看在黄仁武是朋友的份上才给他打这个电话,要是换成别人,他根本就不会给对方任何的通知。
“老王,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去查吧!真要是有什么后果,我会负责的。”
黄仁武也明白,这次薛长生的案子可不是王坚一个人说了算,而是整个督查组在办案,就算王坚想要帮助黄仁武,那也得掂量一番。
“老黄,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案件没有重审之前,说不定都还有转机,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足已翻案。”
王坚宽慰的说道,而且他也明白,这个案子比想象中还要复杂,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查不出真相。
“老王,我没啥好担心的,你尽管查案就是了!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查明真相,还薛长生一个公道,不能因为我当年犯了错,就任由犯罪份子逍遥法外。”
黄仁武能够成为省高院的副院长,绝不是仅凭关系就能够上位,还是靠着他的办案能力。
他在得知情况之后,反而更加关注案件的进展。
“老黄,就凭你这句话,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替你考虑,你就放心吧!”
王坚也知道黄仁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希望黄仁武受到太大的影响。
在王坚的心里,黄仁武可是难得的一名好法官。
“老王,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一定要查明真相,比起人民的公平正义,我个人的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黄仁武郑重的回答。
而他也想明白了,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够以身作则,而是选择逃避的话,那司法又哪来的公平和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