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刚挠挠头,皱着脸,“没有了……”
他吸口气,“好像有什么,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他抬头不解地看着甜宝,“这是咋回事?我说的对吗?”
甜宝没直接回答他,反问道,“刚才是什么感觉?”
“刚才……就是看完这个八字以后感觉头皮一阵麻,就好像从脊梁骨一直麻到脑门子,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些想法,就顺嘴说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
“坐吧!”甜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地上一杯茶水,“你平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预感特别强,或者是会做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乔刚赶紧点头,“有有有!”
“不瞒你说,我之前不是啥好人,你年纪小不知道,年纪稍大点的一提我乔刚都知道有我这一号,外号铁头刚。我那时候作得很……”
他指了下姚建民,“和他年纪差不多,打架就没输过,天天领着一帮小弟走街串巷的,谁看了我们都得躲着,觉得可牛逼了!那时候我妈天天骂我,说我迟早有一天得蹲笆篱子。”
“我把这些话都当耳旁风,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觉不知道咋滴突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想法,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之后我就领着一帮兄弟干点买卖。刚开始就搞个烤羊肉串的摊子,露天的。生意还挺好的,也没人敢在我那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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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行的第二年就开始严打了,进去一批人,当时我就想着,以我之前那个作劲儿肯定得进去!”
“后来好几次事我都预感还挺灵的,干烧烤赚了点钱我就开始投资,有的时候他们介绍个啥项目我会突然冒出个想法不能干,就不干了,事实证明还真的就不能干。”
“你要说做什么奇怪的梦,我好像做过几回。刚才你不说那个坟的事吗?是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我爷爷来找我了,说什么坟头都让人当厕所了。我在梦里还说当什么厕所?净扯淡!我也没当回事。”
“后来隔了没几天又做了一次,还是我爷爷,说什么小刚,求求你帮我们换个地方吧!一连梦了三次,我就想着可能是真的?我就叫上我爸和我二叔去了坟地,还真是让人当厕所了!”
“那次是好几年没去坟上拜祭了,不知道啥时候旁边起了个小房,估计是有开荒的,为了犁地方便临时住在那的。离祖坟不远。总有人去墙根底下撒尿拉粑粑的。”
“后来我就跟我爸和我二叔把坟迁走了。迁坟的时候你不知道没气死我!你说我爸和我二叔多不靠谱?坟一挖开,里面装尸骨的木箱子就是从他们单位拉回来的装工具的箱子,里面还放着乱七八糟的螺丝钉、钉子,还有破钥匙。我出钱给换了两个小棺材。重现选的地方迁的坟,就是现在这个地方。”
乔刚喝了口茶,又开始接着说:“我在和你说说为啥我们好几年没去坟上看了。在迁这个坟之前还生了一个事……”
师徒仨人暗自交换一下眼神。
好么,这还分前传和后传的!
一环套一环!
乔刚又开始讲。
他爷爷是先去世的,奶奶后去世的。
从爷爷去世后,奶奶就在每年的除夕夜让大儿子,也就是乔刚的爸去坟上请回老伴儿,回家一起吃团圆饭。
没几年奶奶也去世了。
但是这个规矩就一直保留了。
只不过去坟头叫人的成了乔刚。
连续叫了两三年都没什么事。
大概是五六年前的除夕,那天傍黑天,乔刚骑着自行车拿着灯笼去坟头喊爷爷奶奶回家过年。
回到家,年夜饭上桌后,和每年一样,桌子的主位上会留出两个座位,再摆上两副碗筷,夹了菜倒上酒。
其实至于每次叫没叫回来他们也不知道。
无非就是表示下孝道,是个心意。
但是那次偏偏出事了。
那天饭吃得差不多了,突然间乔母身子一震,紧接着就是乔奶奶的说话声音。
拍着桌子大声骂着乔刚母亲,数落着她的各种不是。
乔刚晃了下脑袋,“我妈哪里对不起她了?我奶奶临走前的两年躺炕上不能动弹都是我妈伺候着,端屎又端尿的,大夏天的时候一天给她擦好遍身子,饭都给她单独做,谁来不说一声伺候的好?”
“我妈年轻的时候我奶奶就没少搓磨我妈,现在人走了还想挑我妈的不是,那我能愿意吗?我爸窝囊,我可不窝囊,我当时就把桌子掀了,我说都给我滚!以后过年你们也不用回来吃饭了,我就在路口给你们烧烧纸,也不去坟上看你们了!我把门一开连着灯笼就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