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说:“哪能让你们俩小姑娘黑灯瞎火去赶轻轨啊,让老赵送你们回去!你们咋来的就咋回去,也省的咱们在家担心。放心,夜里车少,花不了多少时间。”
徐茵和马一丹都表示,送她们到赵家村村口的轻轨站就行。轻轨和地铁接轨,站内换乘,可以直接到校门口。
但赵春军没在轻轨站放下她们,而是径直送她们到了校门口。
回到宿舍,马一丹洗了一碗枇杷,端到徐茵房间,和她一起吃,边吃边问:“我憋了老半天,实在有太多疑问了,现在就咱们俩,总能给我解惑了吧?你为啥想不开要问赵叔批发小龙虾啊?真的只是看夜市生意好,跟风去摆摊赚点生活费?你就不担心老薛知道后觉得你心思不在学业上,回头不给你毕业?”
“搞副业不影响学业啊。”徐茵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床铺,在床沿坐了下来。
尝了几个枇杷,发现赵叔家的枇杷虽然卖相确实不咋好,个头不大,表皮还布满了粗粝的纹路,但口感真不错,回头问问赵叔他家枇杷卖不卖。
马一丹还在替她担心:“别看方氏小龙虾生意那么好,那是因为他家炒的好吃,说是有祖传秘方的。炒出来不好吃,食客谁会买账?”
这话在赵家签合同的时候,她就提醒过徐茵了,夜市上生意好的小吃摊,哪个不在标牌上写着“祖传秘方”、“秘制”、“特制”等字眼?没点手艺,怎么拉拢回头客啊?总不能天天“促销”、“打折”、“特卖”吧?
唉!她都替徐茵愁死了。
徐茵没空发愁,她在租房APP上浏览夜市附近合适的门面或小仓库。
突然,跳出一条语音信息:
“在干嘛?”
慵懒的嗓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给人一种不言而喻的暧昧感。
徐茵抬头,果然,迎上马一丹饱含深意的眼神。
没等她回消息,那边又发来一条:“我两天后的航班回来,有什么想带的?”
马一丹摩挲着胳膊起身说:“回去了回去了!再坐下去,我这单身狗要被虐死了!”
她那天就从徐茵口里知晓他是她高中同学,也是她初恋,只不过分开七八年了。
“完全看不出你俩分开七八年了,要么你在骗我,要么他在骗你。”走之前,马一丹拍拍徐茵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没骗我,那你要当心了!一别七八年没联系,再见面立马熟络得跟没分开过似的,如此花言巧语的男人信不得!”
徐茵忍着笑点点头。
马一丹以为她听进去了,啰嗦了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
殊不知,封燚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拨来了语音电话,把最后一句听了个全。
“这就是你室友?这室友不行!惯会挑拨离间!换一个!”
徐茵乐了:“可站在我的角度,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呀。”
许是很久没看到、也没听到她如此鲜活的笑了,他没舍得打断她,听她絮絮叨叨说了今天一天的行程。
得知她为了他随口编的理由——积功德,竟然跑去乡下收购小龙虾,还打算去夜市上摆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咳,需要我做什么?”
徐茵听他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疲倦了,纳闷地问:“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嗓子怎么这么哑?是太累了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不想多等,一刻钟前稍有好转,刚撤掉呼吸机就忍不住想联系她。
可又不愿被她看到自己在病床上的憔悴样,于是先一步拨来语音电话,免得她发起视频通话。
“可能有点感冒吧,没大碍。”
“是不是时差没调就工作了?”
人一旦累了,免疫力就会下降,徐茵也就没多想,“给你熬点枇杷膏吧,我记得你不喜欢吃嫌枇杷,嫌酸。”
封燚静静听着,直到刘医生推门进来:“感觉怎么样?需要继续上呼吸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