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锦这话属实有些冒犯,安望飞闻言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胡同窗,你此言何意?”
胡文锦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却是看着徐韶华道:
“我也是好心。据我所知,徐同窗乃是耕读之家,是也不是?”
安望飞正要在说些什么,徐韶华却是拍了拍安望飞的肩膀,随后上前一步,唇角同样噙着一抹淡笑,道:
“胡同窗说的不错。”
胡文锦还以为徐韶华要一直躲在安望飞的身后,这会儿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便继续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劝徐同窗谨慎啊!徐同窗年幼,许不知我大周这县试报名费用可不是寻常之家可以承担的起的。”
县试的报名,首先需要的是本籍廪生写一份保书,这里县衙并不收入任何费用,可学子们却要给廪生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当然,若是自己家中亲眷便是廪生,自可以省下这一钱银子的保结费。
可只这一钱银子,便已经足够贫寒之家积攒一年,乃至数年了。
胡文锦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徐韶华的面色:
“除了这保结费外,另有购买大小结、纳卷等费用,这林林总总下来,对于徐同窗来说只怕有些吃力吧?
纵使,徐同窗你如今借着和安同窗昔日同窗的情分,住在了学子舍顶楼,可这县试报名费用,难不成也要安同窗……”
胡文锦欲言又止,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徐韶华。
“哦?”
徐韶华平静的看着胡文锦,淡声道:
“既是如此,胡同窗的意思是,你此番必然考中县试,这才不必担心这些费用白白打了水漂?”
“徐同窗,我并无此意!”
如今县试在即,他如何敢说出如此狂悖之言,岂不是,岂不是死寻死路?
徐韶华看着胡文锦急赤白脸的模样,轻笑一声:
“那胡同窗是什么意思,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这县试,胡同窗尚无考中之自信,却敢来劝我择年再考?”
徐韶华好整以暇的看着,胡文锦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之下,不但未曾吓退这小子,反而让他给自己设了言语陷阱,已经脸色难看至极。
“你!不识好人心!”
胡文锦闻言甩袖而去,马煜和魏子峰本就与他亲近,连忙告罪一声,匆忙追去。
而等三人离开后,安望飞这才呐呐道:
“华弟,我不知这胡文锦竟然是这般品性之人,此番让你受气,实在是……”
徐韶华闻言笑了笑:
“受气之人可并非我,不过……望飞兄好端端为何会认识他们?”
安望飞听了徐韶华的话,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道:
“那日,我自华弟家中而归,回家里点了个卯,我爹便让我来学子舍读书,说这里读书人多,我也能静下心来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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