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其他几路兵马也传递消息,把这事儿告诉他,让他们抽调人马帮忙推车。
对方敌军的藤牌,鸟铳不行。
西南军中弓手也是缺乏,只能使用大炮破阵。”
李成梁想到除了这一路外,左右还各有一队追击明军,马上让人给他们带信。
至于施甸那边,李成梁相信是不会犯错的。
当初他就是在施甸城头知道了缅军藤牌的厉害,所以还专门抽调了一批火炮过去助阵。
有前车之鉴,要是施甸明军还要犯下这样的大错,那就不可饶恕了。
反正那边的人,大多是云南本地将领,或者说就是沐昌祚或者其他什么人的亲信,李成梁处理起来也不会心慈手软。
李成梁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将士,低声对旁边亲兵道:“派人去前面看看,把情况及时传回来。”
“是,大帅。”
亲兵答应一声,拨马离开,很快几匹快马就从亲兵队中脱离,向着前方明军追去。
“保持军阵,原地休息。”
今日出了票铺镇以后,大军也行进了小半天,已露疲态。
之所以还让马瑞龙的兵马继续追击,因为按照计划,明日就要换人,所以今日可不得把他手下的兵马的力气你都压榨出来。
中军开始休整,而前面的马瑞龙带着一票手下骑着马很快就穿过明军队列到了前面。
他知道,这次追击可不能再出岔子。
一边安排人探查缅军动向,一边催促手下奋力急追。
“告诉弟兄们,今日打完仗,扎营后劳资给他们准备了酒肉,到时候放心吃喝,明天我们就不冲在前面了。
砍了龟儿子而都别忘记割首级,那东西多攒几个,回家娶婆娘的银钱就有了。”
常在军中,马瑞龙自然知道那些大头兵想要的是什么。
西南可不是个安稳的地方,地方土司时不时就要闹点事儿出来,所以卫所兵当着也不安稳。
不过谁叫他们是军户,只能世世代代当兵。
所以,有钱了就尽早娶媳妇儿生儿子,才是这些大头兵的愿望。
倒不是想女人,而是为了传宗接代。
当兵,虽然被上官克扣厉害,可总算是吃皇粮的活儿。
西南这地方,土地本来也少,所以倒是不会发生内地军户被上官驱使去帮他们种田。
反正就是在军营里,隔三差五出来操练一下,然后就等着吃饭混日子,到时候领点粮食和银钱回去。
话说这次从四川开拔出来,上面也发了一锭银子,早点打完早点回家,合着奖赏,娶媳妇儿应该是够了。
这是大部分士兵所想,所以在队官催促下,士兵们脚步加快了不少。
而身后的骡马车队在有了更多明军帮忙推车后,前进速度也快上不少,倒是能吊着明军队列跟上速度。
“报。”
“说,缅军在哪儿?”
“报将军,缅军后队距离我军约十二里,正在向潞江跑。”
很快,派出去的斥候就探查到前方缅军动向。
“周围探查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伏兵。”
周围丘陵地形,隐藏大军很难,但小股伏兵还是可以的,马瑞龙在四川时也和土司交过手。
不过那都是小阵仗,打的大的多还是在贵州、广西那边,特别是广西,俞大猷就参与过两次平定广西的叛乱。
每次都是叛乱聚众数万,局势压不住了才上报朝廷,然后选将派兵去平叛。
马瑞龙可不想再打一次败仗。
是的,之前那次,其实已经是败仗了,只不过他没这么说,只说是见敌军势大,主动后撤。
说起来也是,在四川那会儿,其实那边也有藤牌,可没这边缅军的藤牌厉害,还是可以在近距离打穿的。
不过这次他稍微一试就发现不行,也难怪之前李都督因为这个还专门给他们递话,叫他们地上佛朗机炮,专打对方的藤牌兵。
明军加快了前进速度,虽然都感觉比较累,可倒也没人敢偷懒。
偷一个试试,各队的总旗百户可不是摆设,见到有快掉队的,往往上去就是一鞭子,就看你吃不吃。
挨了打,还一样的追上去,否则军法那关也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