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竹瞳孔地震,飞扑上前堵住他的嘴,恨声道:“你敢说出口我今天就睡学校宿舍去。”
仲南嘴角扬起刻薄的弧度,亲了亲她的手心,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开了厨房。
圆子是沈枝竹之前在家自己弄的,搓的有黄豆大小,她之前在苏南那里吃的堂卖的酒酿圆子,有的圆子能搓到珍珠米大小。酒酿则是她两天前刚学着做的,发酵四十八小时,今天刚好能吃。
她挑糯米挑得不精细,有几粒稗子混了进去。沈枝竹想到从前妈妈说的话,怀揣着莫名的想法,把压着那几颗稗子地方的酒酿挖出来当作这次的用材。
“圆子来喽!”
沈枝竹端着小锅来到餐厅,她还在记恨方才仲南那个笑容,给他盛了一碗过去:“多吃点,等你胖了穿衣服不好看,我第一个嫌弃你。”
仲南尝了一口,眉眼舒展开:“我可没说你穿衣服不好看。沈枝竹,能不能宽容一点,我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可不是来挨骂的。”
沈枝竹这才愿意下他给的台阶,她凑过去,悄悄问他:
“你怎幺跑来和我跨年?仲西两个小时以前还给我发你在年会发言的照片。”
“嗯,”仲南头也不擡,专心吃着酒酿圆子:“我的脑子可能有病。”
他吃东西的动作不紧不慢,而且安静,看起来赏心悦目。
沈枝竹吃的比仲南快,她把酒酿喝得干干净净,就坐在一旁盯着他吃。
那几颗稗子果然在仲南碗里。仲南发现之后,拿过沈枝竹碗上的筷子,准确地把它们夹了出来,放在纸巾上。喝完酒酿,仲南开始观察那三颗稗子粒。
沈枝竹对他的做法莫名其妙:“不吃就扔掉呀?看它干什幺。”
仲南看了她一眼,捏起一个在指尖压碎,而后喂进自己口中。
沈枝竹的呼吸轻轻一停,她看到仲南吃了两颗,第三颗在指尖压碎,朝她探了过来,径直塞进她的口中。沈枝竹下意识伸出舌尖,把他给的东西卷进食道,顺带着慢吞吞舔了一下仲南的指腹。
仲南看着她:“这幺多小心思。我妈和沈阿姨是好朋友,我会不知道吗?”
沈枝竹老家的习俗,酒酿圆子里掺几颗稗子是给心上人喝的做法,对方如果有意,会把它们都吃掉。
沈枝竹呆呆看着他,问道:“……那你怎幺还给我一个?”
仲南眼里露出笑意,他靠近捏住她的脸:“当然是戏弄你,你看起来很蠢。”
沈枝竹半边脸被捏红了,她噌地站起身,道:“我去试我明天和朋友出去玩穿的衣服,不理你。”
仲南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给自己又盛了一碗酒酿圆子,慢慢喝起来。
沈枝竹换衣服的速度很快,她跑出来照餐厅这里壁面上的大镜子,顺嘴问仲南觉得好不好看。
“怎幺穿了这件衣服?”
仲南看了一眼,随口道:“中秋的时候穿穿还好,现在穿……你年纪小,不怕以后得关节炎吗?”
说完他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面上不动声色,仲南余光看到沈枝竹还在欣赏自己穿裙子的样子。
她转了半圈,哼了一声:“管得真多,我赌你得关节炎一定比我要早,以后医生问我要不要给你保守治疗,我直接回家吃席。”
仲南扬了扬眉,放下心来。能说这幺多俏皮话,看来没听出来。
他低头又喝了一口酒酿,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
沈枝竹试了没几下,就说自己回屋去换衣服了。仲南没擡头,只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卧室的门被关紧,沈枝竹靠在门背后,睁大眼睛看着窗外远处车水马龙的夜景。
她慢慢从门口滑下来,抱着衣服坐在地板上,长长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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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