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堇侧眸看方夏,他给他讲了那么多养鬼相关的知识,这人怎么就想到钓鱼去了?不过,钓鱼确实挺有意思,他喜欢和方夏一起参加这项活动。
符堇:“等你学会了技巧,就自然能够顺利地钓到鱼了。”
方夏:“……”其实我并不十分想学钓鱼。
方夏和符堇聊了没多久,周敬才就带着人找过来了。
符堇远远地看到摇晃的照明灯,对方夏道:“我不方便让他们看。”
这戈霞山上的别墅是谁家的,周敬才估计都很清楚。符堇这来历不明的人,三更半夜出现在这山里,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
方夏看着符堇拿着的那幅油画,挠头:“这画不能让周敬才那些人碰吧?我们怎么拿回去?”
“普通人碰不得,但你碰无碍。”
“我不会沾上阴气,然后被恶鬼缠上?”
“有我在,他们不敢。”
“也对,其他鬼都是绕着你走的。”方夏说着,接过符堇手中的画。
手电筒光打在符堇脚边的阴影逐渐消失,符堇重新化为无形状态,随后周敬才一群人也到了方夏跟前。
“等很久了吧。”魏书华走到方夏面前,解释道,“我们去车里拿了简易担架,稍稍花费了一点时间。”
方夏回头,果然看到周敬才他们已经把简易担架展开,摊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把不省人事的吴大师往担架上搬。
“这就是杨老先生被抢走的那幅画?”魏书华的视线落在方夏手上,伸手要去拿画,“来,我帮你拿。”
方夏侧身躲开,没让魏书华碰到油画,“别动,这画招邪,不吉利。”
对其他人这借口或许不好使,但对魏书华这些人来说却是管用的。杨亦臣找来求助时,提到吴大师,魏书华这些人的反应,明显都是有些相信这类事的。
果然,魏书华伸手的动作一顿,随后着急道,“那你怎么就抱上了?要不先扔在这儿吧,明天我们再找个大师来拿。”
“我没事,我命格硬,不怕这些。”方夏一本正经地瞎扯。
“这样啊……”魏书华松了口气,随后念叨,“不过到底是不吉利的东西,我明天找个大师帮你驱驱邪。”
“这个就不用了吧?”方夏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要的要的。”魏书华坚持。
那边周敬才他们已经把吴大师搬上了担架,周敬才和他的一个朋友负责抬担架,魏书华被他们叫过去帮忙拿照明灯开路。
魏书华一走开,方夏就瞄符堇,他被大师驱邪,不知道会不会对符堇产生影响?
[别担心,就算真请大师给你驱邪,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符堇看出方夏眼中的担忧,开口安慰道。
方夏刚起的担忧顿时消散。
担架被小心地抬起,众人往原路返回。
魏书华跟他朋友走在前面开路,方夏拿着手电筒跟着后面。
没走出多远,前面的担架上突然掉下一件什么东西。方夏停下脚步,在那东西掉落的附近摸了一会儿,很快找到了一片食指大小的厚铜片。铜片呈长梯形,周围刻有纹路,中间是一列浮雕的符箓文字。
方夏只看了一眼,就听到前面魏书华出声喊他跟上,只能匆匆将那铜片暂时塞进口袋,小步追上队伍。
[那是养鬼的法器。]方夏不认识那东西,符堇却一眼看出来了,[应该是那吴大师的东西。]
“嗯,等出了林子再还给他。”方夏小声道。
把吴大师送到杨家别墅时,警方搜救队刚到山脚下。戈霞山虽然是一座地势平缓的山,但夜里上山还是有些危险的,人已经找到了,杨亦臣的父亲立刻通知了警方搜救队,好让他们及时撤回。
吴大师一条腿骨折,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经不住太大颠簸,需要有专业固定床位的救护车护送,但叫救护车夜里跑山路也叫人不放心,杨家便决定先由自家的家庭医生着手治疗,明天再叫救护车上山来接吴大师去医院。
那幅油画方夏不放心放在杨家,就跟杨亦臣说明了一下情况,杨亦臣便同意了暂时放在他那里保管。
“我说方夏……”杨亦臣上下打量着了一遍方夏,随后笑着道,“你该不会也是个大师吧?”
“不是,我不是说了,我只是命格硬,方便保管这幅画。”方夏被杨亦臣看得头皮发麻。
“但你看出了这画不吉利,若不是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夏:“那吴大师不是因为这画疯的吗?”
杨亦臣:“他是在碰到画之前疯的。”
方夏:“其实是吴大师告诉我的,我在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清醒着。”
杨亦臣:“你通知周哥的时候,我在他身旁,我听到你说的话了——你说你找到吴大师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方夏:“……”他现在开始讨厌杨亦臣这种脑子清晰的人。
“你既然不想别人知道,那我就帮你保密。”杨亦臣对方夏眨了眨眼。
方夏:“……”我谢谢您了!但我根本不需要!
已是夜半时分,魏书华等人也没在杨家别墅久留,方夏很快跟着他们回到了周敬才的别墅。
几人稍稍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了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方夏大晚上地在山林里跑了一圈,洗完澡人已经困得不行了,就先把追问符堇实体的事搁到了一边。反正不是多紧急的事,晚点问也没什么。
“符堇,晚安。”方夏习惯地给符堇留了一半的床位,自己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大概是想到符堇实体状态的事,临入睡时,方夏思维不自觉地发散,飘到了自己摸到符堇实体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