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猛出车遇劫一事可将家里人吓得不轻。院里人知晓了,也跟着一阵后怕。车船厂里,张洋碰了碰严猛的胳膊道:“咱这事不简单,肯定是有预谋的。”
严猛的机械工程书因为长期翻阅,显得有些破旧发黄,听张洋这么说,他问道:“听到风声了?”
“哪有这么快。我这不是昨夜去找了小梅,她给我分析的么。人家民警,专业!”说到这儿,他见严猛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把他书本往桌上一按,又道:“哎,你说咱捆了坏人。算不算立功?厂里总该给点东西表扬表扬吧?”
张洋如今就想弄些好东西结婚。
如今查的严管的紧,他也不敢瞎胡来,只想从正经路子捞一点。
不过他俩今日没得着奖励,倒是一聊天,发觉大伙出车都遇着不少类似的事情。
有师傅道:
“拦路石算什么?我遇着的是拦路人,直接往路中央一躺。人不吵不闹,就是要钱。你要是碰她一下子,嗨,那就更难办了,立即有男人跳出来,直接拉你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
“真给了?”
“那肯定得给啊,人要的也不多,不给不是耽误事儿么?”
“拦路石都算好的了。上回我出车,直接把我车轮胎扎了个大洞,可心疼死我了。”
严猛边听边记录,回头就把这些资料给了大哥。
“猛子,还是你聪明。哥缺的就是这个。行了,你先下班回家,哥再找上头汇报汇报。”
下了班,严猛想了想,又去车间找了韩超。见他整日加班苦练技术,就道:“走,一块儿回去?”
韩超停了机器,摇头道:“哥,我再学会儿。这次考级再失败,我怕是没好日子过了。为了耳根清净点,我得好好努力。”
家里吵着闹着,说来说去都为了钱。
就盼着他多挣点,家里也能安稳点。
顾虑着剧情,严猛总有些不放心,就劝韩超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太疲劳了,不然容易出事儿。
“哥,我在厂里一切都好。你那事上头怎么说?”
“还在调查,具体得看后面怎么说。”
两人说了会话,见韩超死活不乐意回家,严猛只能跟旁的同事打了招呼,让他们相互留意关照。
外头风大天冷,李苏已经在巷子里走了几个来回。胡敏他们都到家了,就是没见严家兄弟和韩超。
见了媳妇,严猛快步冲了过去,急道:“这么冷天,怎么不在家里待着?走走走,快回家。”
“你老不回来,家里坐不住,就出来转转。哥呢?”
“哥跟上面开会去了。”回了家,严猛立即将她按在灶门口烤火,自己解下围巾道:“哥讲了,这事上头很重视,后面肯定会采取措施的。”
“那就好,今日天冷,做了老卤面。”
洗漱干净,夫妻两人也没立即睡,而是一家人坐炕上说话,边说边等严兵回来。
听着外头的动静,张翠蓝披着衣服就出了门,见大儿子扶着人踉踉跄跄走着,忙拿电筒照了照,再一看,他扶着的人正是韩超。她先是大声将韦大妈和韩老头喊了出来,急问道:“兵子,咋滴了?”
“我没事,超子跌了一跤。”听了动静,韩家人慌慌跑了出来,等把韩超扶进家里,只见他手腕手掌心,脑袋,都蹭破了皮,伤口里还藏了沙子和泥巴。
韦大妈哎呦一声,心疼道:“超子,你咋搞成这样了?”
韩超疼得直咧嘴,好半天才道:“路滑,一时没注意跌了一跟头。”
张翠蓝见他跌得不像样,忍不住唠叨两句:“你这孩子,再拼也得挑时候。如今天寒地冻的,天又黑的早,摸黑回来也不安全。凭什么也没自个儿身子骨重要。”
宋清一旁听了不自在,心想着饱汉不知饿汉饥。严家日子好过,哪懂韩家的困窘。
李苏和严猛正准备下炕出门看看,严兵和张翠蓝就掀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