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来的很快,仿佛专职司机,“大哥,要去哪里?”
“随便。”私密的地方就是指车内,他的保时捷不会被监听,琴酒立即拨通了皮斯科的电话,抢先开口,“爱尔兰逃跑了。”
千言万语卡住的皮斯科:“……”
出动那么多人,搞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看到收获,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那全是他一个人的损失——甚至怀疑某killer是不是故意的,想要一石二鸟,用警察来消减他的势力了。
“不应该啊。”皮斯科缓了缓,保留底线没彻底闹翻,“如果爱尔兰成功跑出来了,不可能不联系我的。”
既然迟迟没有回音,那就是还没有跑出来,或者危机还没有被解除。
“他的手机被卡下来了。”琴酒倒是还很冷静,明白皮斯科给不了答案,便想要换个人咨询,“再等等,等他联系你。”
谁也不知道爱尔兰是不是真的逃脱了,万一被钓鱼执法就不好了。
皮斯科很无奈,“我当然知道!但是琴酒,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么想?”
“我是说,警察那么嚣张,我怎么也得反击吧!”
“是你很嚣张吧,看看你手底下人干的事,都直接和警察火拼了。”琴酒修长的手指夹起了一支七星烟,“这可跟我商量的不一样啊,我只能让叫两个人配合,没让你直接调一整个小组过来。”
“…这个,我寻思着多制造点混乱,才好给你们创造机会啊。”
“哼。”老东西,绝对是想趁机把他杀了。
皮斯科转移话题,“火不火拼的倒是不要紧,我能处理好。但是,爱尔兰,最迟今晚,如果他安全的话,一定会联系我。否则……”
“那就过了今晚再说。”琴酒用车载点烟器点烟,略用力的吸了一口,冷静的想:皮斯科果然老了,说着要救下爱尔兰,却只是躲在背后下达命令,不曾到现场控制。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没有漏网之鱼,他当时比警察先下车的行为,就不会被知道。至于说爱尔兰,不好意思,随便吧。
没给皮斯科反驳的机会,琴酒挂断了电话,思考了片刻后找到了波本的号码拨通。
“喂?”波本接电话倒是很快,语气懒洋洋的,仿佛在摸鱼。
琴酒眯了眯眼,试探道:“你最近有和爱尔兰联系过吗?”
既然已经发生,就没必要避开不提,担心会被公安抓住蛛丝马迹了。
虽然有「爱尔兰被公安带走了」的猜测,但想想几乎丧命的伊达航,以及两人疑似有过的同窗情愿,反而打消了怀疑。公安…不可能只抓住爱尔兰,而不在意受伤被抛下的伊达航吧,他们可没接到任何通知啊。
这是发现的及时,但凡晚一点,说不定伊达航就真的要寄了。
“哈?”波本的反应很莫名,“我为什么要和爱尔兰联系?”
他和爱尔兰的关系,没有见面互怼就算彼此心情不错有礼貌了。
想不出有除了组织硬性要求外,会保持联络的情况。
有这空,他去骚扰琴酒不好吗,爱尔兰能挖的东西能有琴酒多吗?
“随便问问。”琴酒姑且相信波本说的是真话。
这场拯救行动力,截止到现在为止,确实没让他抓住公安的影子。
“……这可太随便了。”波本抱怨,不太相信。
考虑到两人确实不太和睦,排除了会因为好奇担心主动拨打爱尔兰的号码去询问,琴酒就省去了无用的叮嘱,只说句“没事了”,就结束通话。
不是组织里的人,不是公安,那就是爱尔兰自己跑掉了。
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合理的猜测,看来爱尔兰还是有一定能力嘛。
完全没有皮斯科的顾虑,在找不到人时,琴酒很果断地向情报组求助,他略微有过犹豫,到底还是没有给那位先生说明情况。
“拐回原来的地方。”
“好的,大哥。”伏特加甚至没有问理由,只是叫做什么就做什么。
琴酒习以为常,想着当务之急,还是去警视厅,听听警察们的反应。
保时捷绕回了原路,心不在焉的黑泽警官没注意周围的车辆,过马路时被紧急逼停的司机探头咒骂,也全当耳旁风。走到了能顺方向打车的位置,他才停下来,斟酌着该以什么样的嘴脸进入搜查科。
这会儿,伊达航遇害的事,应该传遍了。
犯人是他负责的,突然发出的意外,他不能完全逃开干系。
代入比较单纯的新人心思,黑泽警官此时应当是压抑着愤怒的。
不仅仅是因为关系好的前辈生死不明,还有诸如「几个人一同出去,只剩下他一个回来,连犯人都跑了」的不可置信,以及因此引起的耻辱。他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一个警察。
走进搜查科,里面得到了消息的同事均忘了过来,他淡淡的扫了一眼,不似平常的沉默寡言,而是一种无法面对的忏愧。
佐藤警官大步走了过来,关切询问:“你怎么来了?还好吗?”
自认为遭受了耻辱的黑泽警官微微侧脸,避开了这样真实的感情,也不说话,只是低下头从旁边绕了过去。
比起自怨自艾,用尽智慧寻找出真相,直到抓住幕后黑手和逃掉的犯人,才更加符合一个年轻气盛的新人的形象。他虽然经常抗议米花频繁发生的案件,但那些抗议只在心里,没有广而告之。
所以,这样的表现很容易让人相信,佐藤就真的信了。
欲言又止,不知要把握的尺度是否标准,一米七的大男人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