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无所谓又清闲的态度,季阿厝心中的怀疑稍减。
本来怀疑这样的人就无道理。
她转头彻底行了出去。
等在外面的季玉山见她出来,上前询问:“可看出来什么没?袅袅是被他藏起来了吗?”
季阿厝看了他一眼,侧首往后看,引自己出来的人已经离去了。
而离去的人身上都有一根红绳,让她又想起回府禀明袅袅始终的那位车夫,手腕上也有一根奇怪的红绳。
原本淡下去的怀疑莫名又浮起来。
她收回视线,抿唇往前走。
季玉山见她不言不语,自顾往前走,连忙跟上去:“袅袅是在季则尘这里吗?”
面对兄长的一再追问,季阿厝停下脚步,摇头道:“不在大哥哥这里。”
季玉山显然不信:“怎么可能,除了他,谁还会将袅袅藏起来?”
在得知唐袅衣失踪后,季阿厝便从江曦院找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每一页都写满了与‘季则尘’相处的日常。
其行为亲昵得古怪,让人不禁怀疑其实这两人看似什么关系也没有,实则早就在暗度陈仓了。
季玉山万分肯定,若两人早就有了私情,那么袅袅与央王定亲,季则尘知晓后不可能会如此淡然,所以人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如此。
季玉山脾性上头,转身便要去澜园:“定是季则尘见袅袅转而爱慕央王,所以将人藏起来了,我亲自去寻他要人!”
季阿厝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哥哥,别去,袅袅真与大哥哥没有关系。”
季玉山停下脚步,转头看去,眼中愤怒犹在:“怎么就没有关系,袅袅的册子上写得明明白白,甚至…甚至…”
后面的话太过于荒唐了,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季阿厝从身边随行的杏儿手中,接过那本小册子,翻开一页,指着上面好几处修改的地方,道:“这上面原有好几处被修改过,我仔细看了看,还能窥见‘赤貂’二字。”
季玉山不信,拿过册子仔细地看。
季阿厝继续道:“而且哥哥你看,上面记载的那些行为,根本就不可能是人能做出的行为,单说趴在溪边饮水……所以我觉得这些事,只有大哥哥养的那只赤貂才会做出来。”
上面的确记载了很多古怪的行为,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只畜牲。
季玉山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合上册子,眉心微蹙:“你觉得是我们误会了?两人之间并无私情,是袅袅一厢情愿爱慕他?”
“嗯。”季阿厝颔首,“此前袅袅便因为爱慕大哥哥,而做出过那等事,现在这册子上记载的行为也很是古怪,应是袅袅写的赤貂,然后…改成大哥哥的名字。”
听她如此解释,季玉山虽觉得或许真是这样,但他还是觉得此事另外有蹊跷。
季玉山道:“无论如何任何,但凡是能寻到袅袅的机会,我们都不应该错过,还是要多留意澜园的动向。”
“自然。”季阿厝点头。
两人渐渐行远澜园。
宫阙似的云阁位于季府最高处,云烟萦绕,仙气盎然。
赤貂扑腾进了水池中,被傀儡仆带出去擦水。
今日季则尘闲情正好,随着一同过去,坐在一旁单手支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那些人平日是如何对待赤貂的。
赤貂身上的水被搽干净,他接过仆人递来的食盘,用竹箸夹着生肉,动作温柔地喂它。
赤貂一边欢喜地吃着,一边抬眸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