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妃挑眉,面上含笑,语气却很是失望:“陛下,太子好歹是你宠爱了十几年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知晓了该多难过啊,臣妾真的实打实地心疼他。”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呼哧地打断她的话:“宠他十几年又如何,一个娼。妓的儿子,朕能给他如今的地位已经很好了。”
“娼。妓……”
夏妃低声呢喃,脸上看不见什么神情。
倒是门外的太子推门而入了,几步走到夏妃身边,将她扶起来。
“母妃。”
夏妃抬起眸,含泪望着他,“儿啊,你听见了吗?你父王说的什么话。”
太子眼中闪过痛色,转头看躺在榻上的圣上。
皇帝冷笑地看着两人,然后闭上眼。
太子将夏妃扶出寝殿,然后命人将伤心欲绝的夏妃扶回去。
他看向皇帝的寝殿,想着刚才所听见的话,心中越发怨怼。
父王竟然情愿将江山给央王,也不愿给什么错都没有犯过他。
既然如此,那他只好让央王犯下,谁也帮不了的错。
太子在原地站了许久,想起前不久少师告假前送来的那封信,转身对身边的宫人招手。
。
夜里,陆朝央还未就寝,忽然收到了从东宫传来的消息。
太子联合夏妃幽囚了皇帝。
最初看见此消息时,陆朝央眉心一蹙,心中升起怀疑。
在他的记忆中,小太子懦弱得不堪大任,哪怕皇帝都重病在榻了,依旧不敢铤而走险,就怕将他惹怒了,发动宫变篡位。
现在竟然有胆子将皇帝幽囚?
陆朝央本欲往宫中去一趟,但往下看便明白了,为何太子会忽然如此大胆。
原来皇帝另拟了一道旨意派人带出去,为了保住皇位,小太子只能一边囚着皇帝,一边派人去寻另外一道圣旨。
这道圣旨,他必须得先一步太子得到。
陆朝央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转身去召集谋士,安排接下来的事宜。
与此同时,季府的澜园中,青年眉眼温慈,身着宽松长袍跪坐在蒲垫上。
一旁的太子语气不平,将今日之事说给他。
听完太子的话,季则尘温和道:“殿下不必着急。”
太子如何能不着急,自从听闻皇帝说的话,他如今夜不能寐,所以才趁夜前来季府。
“不知少师身体可好些了,孤急需少师相助。”
太子的话一落,对面的青年忽然侧首,捂着胸口似想要吐。
但他眼尾都干呕得浮出红润,也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太子原本以为少师是不想参与纷争,所以才在此时告假,没想到竟然真的生病了。
缓解恶心后,季则尘眉眼染上一股懒意,对太子淡笑,“殿下不必忧虑,臣已经安排好了,只要殿下到时候出面就好。”
太子闻言心中微松,对他自然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