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担忧被发现,因为他没算真的永远都将人藏在此处。
。
自从上次发生‘怀孕’之事,她露出对他过惧意,最近的季则尘似乎正常了些。
但也只是浮于表面,哪怕看不见,她也能察觉他竭力压制的平静下,仍旧偏执阴暗。
好几次她意识模糊中,察觉他趁她睡着了,伏在她的颈间,那块湿润许久都不曾干。
她也再没提过要出去,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才会结束。
直到有一日。
唐袅衣独自在糕点中吃出一封信,而这碟糕点是从外面刚送进来的。
她察觉口中有异,先是一怔,待到天寻离开后将那封信打开。
是季阿厝送来的。
上面写着季阿厝已经知道,她被季则尘藏在澜园里,说会想尽办法将她带出去,其中还包含了不少都关切之言。
唐袅衣反复看着那封信,然后揉成一团,放在烛台上点燃烧成灰。
本来想写一封信递送出去给季阿厝,让她不要找自己了,但她不敢往外面送什么东西,担心被季则尘发现,也担心他发现,她收到过外面送进来的东西。
他最近才刚看似正常了,若是知晓此事,恐怕会再度失控。
外面夕阳垂暮,室内灯火通明,带着清淡的暖意。
季则尘刚踏进门,便被衣襟染香的少女扑了满怀。
稳住身形,他单手抱起她,旋身往前面行去,连嘱咐都是含着笑:“下次慢些跑。”
唐袅衣环住他的脖颈,自然地用鼻尖蹭他的侧脸,眯着眸儿,甜声道:“我好想你。”
又开始假模假式地说想他,像极了犯错后的赤貂。
季则尘乜了眼,将她放在榻上,屈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捂在怀里。
唐袅衣手肘撑在身后,葡黑的眼瞳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待到她的脚暖了些,他给她穿上罗袜,起身去拿一旁的暖腹炉,目光却忽然落在不远处的烛灯下。
干净得纤尘不染的灯烛下,有一抹烟灰。
他掠过残留的烟灰,拿起桌上的汤婆子。
这几天她正值月信期,夜里脸色惨白,需要他抱在怀中,用手揉才能缓解。
这几日天气骤冷,她离不开汤婆子,所以他每日都会为她准备好。
季则尘转身,看着正襟危坐在榻沿的少女,上前将重新灌满热水的汤婆子,放在她的怀中,温声问道:“今日肚子还疼吗?”
担忧被他发现,唐袅衣也有些心虚,回得讨巧:“不疼了。”
他伸手拂过她的脸颊:“脸都是白的。”
唐袅衣抱着汤婆子,支起身子去吻他,柔软地回他:“真的不疼了,已经快要结束了。”
“嗯。”季则尘单手按住她的后颈,阖眸回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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