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如此大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城中守卫,很快围来了很多侍卫。
阁楼上的人早就撤走了,就连被刺穿胸口的雪昧也眨眼便不知去向了。
而季则尘早已抱住她出了一地狼藉的院子,将她放在早就备好的马车里。
她的裙上都是血,尤其是肩上,有被蛇咬过的牙印,刚开始还有知觉,到现在已经僵硬得连神经都被麻痹了。
这是她刚才挣脱桎梏时,被雪昧用来威胁她的毒蛇咬的。
青年跪坐在她的身边,身上的雪袍已经早已经被染红,修长的指尖攀开她的肩膀,看见乌黑的牙印俯下身。
他含住伤口将她肩上的毒都吸出来。
“时奴。”唐袅衣垂下眼睫,声音很闷。
毒性很强,她的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
季则尘放开她,温和地抬起头:“别怕,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割破手腕。
唐袅衣想阻止,但因为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似察觉到她的心疼,季则尘将手腕递至她的唇边,“喝我的血能解毒。”
唐袅衣敛下鸦色眼睫,凝视眼前被割破的手腕,再往上便是陈旧的伤疤,那是此前被人当做药人取血时留下的。
如今再看见他因自己添了一道伤,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她低头舔了一下伤口,鲜血的味道充斥舌尖,似尝到了一丝苦涩。
尝了一点,她便别过头。
季则尘将她抱在膝上,薄唇紧抿,没有说话,手却在颤抖。
她察觉他在颤抖,抬起水漉漉的眼望着他:“这样就可以了吗?”
季则尘抱紧她:“可以了。”
她垂下眸子,乖乖地躺在他的怀中。
。
秋风卷起一阵寒风。
绰院中。
杏儿立在季阿厝的身边,“小姐,少师这几日都没有出澜园,唐姑娘也不知如何了,是不是……”
杀字湮灭在口中。
季阿厝抿唇对杏儿摇头,心中亦是心焦。
自从知晓唐袅衣就在澜园,被囚在大哥哥的院中,她便明暗地派出不少人进去打探。
奈何澜园几乎没有什么仆奴,她派去的人根本就打探不出来什么。
现在谁也不知道袅袅如何了。
季阿厝想前几日所见的场景,忍不住担忧被带走的唐袅衣。
她一直都知晓堂兄菩萨面冷硬心,是捂不热的,他将袅袅带走了这么久,也不知有没有牵连她。
季阿厝打算将澜园的秘密公之于众,这样逼迫大哥哥不得不将人放出来。
心中虽然没有把握,不过打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