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摆手,“去罢去罢,我只是顺嘴一提,他无事便好。”
“郡主放心,大爷在西南一切都好。”司正揣起装着信的竹筒,去了偏厅。
永安听到这句后便安心下来,取出新制的绒球兔子,去逗摇床里的小雨玩。快三天没见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她实在是想念得很。
小雨才一岁大,已经记住了许多人。抓了会儿绒球兔子,看清绒球兔子后的人时,即刻露出笑脸,“祖—母—”
小娃娃笑的甜丝丝,声音里带着天然的稚气,把永安的心都给喊化了。
永安点了点她的鼻子,好奇问秦霁,“你是怎么带的小雨?她甜起来像个糖人似的。”
“小孩不都是这样么?小时候总是爱笑一些。”
秦霁记得,以前秦霄也是这样,小小年纪就会笑着喊姐姐,把她的几个闺中密友都喊成了亲姐姐。
永安郡主似乎被她这句话提醒,想起什么,顿了片刻后弯唇一笑,“你说的对。”
“陆迢这么大的时候也爱笑,他也是后来才变得沉静不爱说话,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我的错。”
这话秦霁没法接,只垂首默默听着。永安郡主却不往下说了,抱起秦芹,“小雨跟祖母去园子里逛逛好不好?”
小雨看向秦霁,见她点头答应,即刻抱住了永安郡主的脖子,亲亲热热道:“祖母粗去玩!”
她们出去后,陆迢的第四封信被送至秦霁手中。
这次的信里,都是和她说的话。
陆迢说,军营里识字的人少,他常常给人代笔,逢年过节便写上一封,有的没寄出去,便随意放在一处,前几日这些代笔写过的笺纸竟都不见了。
秦霁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信。
言辞得体,理由拙劣,欲盖弥彰。
*
西南,杨木关。
春风未曾落下这处偏远之地,和风煦日,群山苍翠,关山内外都是好景。
然而陆迢却无心多赏。
一整个春天过去,他都没收到秦霁的回信。
他已然确信,不见了的竹筒的确误寄给了她,此后硬着头皮补寄的信亦是全无用处。
到底是失策了,他想。
这样的念头在五月被打消。
端午节的前一日,秦霁的信到了。
陆迢那日在关外与蛮夷征战,两天后领着大军归营才得此消息。
深夜,他挑开帘布,藉着月光和烛光,拆开了秦霁迟来的信。
还是同以前一样,他问的是什么,她回的便是什么。
一字字扫到信尾,才有一句与他所问无关的。
陆迢蓦的一顿,笺纸被捏得太紧,微微朝中间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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