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比她向来冰冷的手要温暖很多,让人记忆深刻。
Annie不自觉抬起自己的手,只是现在只有傍晚微凉的拂在指尖,她很久很久都没感受到那个温度了。
“江言。”
她轻轻喊出口,是自己从未说出过的,标准的中文。
“江言,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惹不起我的。”
“江言,你每天都很闲吗?”
“江言,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江言,明天来听我唱歌吧。”
“江言,你赢了。”
铺天盖地的江言两个字沾满了原本空空荡荡的回忆,连带很多模糊的记忆都一点点满溢出来,那个人的身影和笑脸也渐渐铺开。
Annie的手轻轻落在照片上,笑了下:“江言啊。”
笑着笑着,眼睛就模糊了。
记忆中那个男人坐在她的重机后座,她回头给他戴好头盔,轻轻敲了一下:“江言,你害怕吗?”
那时她为了赢得奖金跟人打赌在盘山公路上赛车,每个人的后座都要带一个人。
比的不仅是骑者的技术的胆量,还有后座那个人。
那天下了班的江言匆匆赶来,还穿着他那身一丝不苟的蓝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站在一群五颜六色的骑者中格格不入,引得众人纷纷注目。
而她也在远远的看着他。
看着他一步步走来,长腿一跨,一言不发地上了她的后座。
一身红色的女骑和一身蓝色的总裁出现在同一个画面中,周围尖叫声一个比一个刺耳。
在震天响的尖叫声中,Annie却什么也没说,而是回头将另一个头盔戴在了他的头上,问他害不害怕。
她听见江言含笑的声音:“怕什么,要死也是一起死。”
她也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那天的盘山路是她跑过最长也是最短的一条路,能感受到身后的人紧紧圈住她的腰,在冲破终点线的那一刻,她车尾甩停。
耳畔听到江言含笑的声音:“你赢了。”
Annie也跟着笑了会儿,然后回头摘下了他的头盔,对上那双眼镜下的眸子,几秒后再次摘下他的眼镜。
在主动吻上去的那一秒,她听见自己说:“你也赢了,江言。”
她在满山的车灯和所有人狂欢的尖叫声中,与他定情。
直到死前,都不后悔。
乐清在外面看了很久,看到Annie低下头后有些担心,走上前:“姐。”
“嗯。”Annie应了一声站起来,将照片收好,“走吧。”
听到她字正腔圆的中文,乐清瞪大眼睛。
姐夫还能治疗疑难杂症呢!
她惊喜地问:“你都想起来了吗?”
“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