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尚弘就带着?御史台的官员来了燕王府搜查,不过闻姝看着?像是走个?过场,并没有细查。
沈翊喝着?茶道:“这次皇上主要?查魏家和与魏家有牵连的。”
“皇上真是老谋深算。”闻姝感叹了句。
趁着?边境两国战事冲突,顺利解决了压在自己头顶的“孝道”,又因为事情发生在后宫,寿宴还是瑞王妃筹办的,打压了魏皇后和瑞王府的气焰,还能借着?搜查楚国细作一事,从魏家翻出点东西来。
闻姝想,就算魏家清清白白,只怕皇上也要?钉死魏家。
魏家这次,无力?回天了。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魏家的崩塌,并不是因为尚弘搜查到了什?么,而是被魏鹏锦检举了!
尚弘还没搜到承恩公?府,魏鹏锦就主动找到尚弘,检举魏家私通楚国皇室,将永平侯的动向告知?楚国,意图叛国!
此举一出,尚弘当即派人将魏家围了个?水泄不通,无论下人还是主子通通看管起来,等候顺安帝示下。
慈和宫内殿,在床上昏迷了一整日的魏太后总算是醒了,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魏皇后,也不是心?腹素襄,而是顺安帝。
“你?……”魏太后抬了抬手,嗓子沙哑,有些无力?,“水……”
“母后醒了,儿臣喂您。”顺安帝将魏太后扶起,从一旁的案几上用瓷匙喂给她。
魏太后喝了一口,舌尖微腥咸,不是茶水的味道,“这是什?么?”
“汤,”顺安帝又舀了一勺递到魏太后嘴边,“这是鹌鹑汤。”
魏太后哆嗦了下,撇开脸,“……哀家不吃。”
“母后身子虚弱,喝点汤对您好。”顺安帝温声细语,好似孝顺儿子劝和母亲。
“哀、哀家怎么了?”魏太后目光浑浊地?望着?顺安帝,喘息声特别急切,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
“咚——”瓷匙被顺安帝扔回碗里?,他垫了个?枕头在她脑后,才松手坐到床沿上,说:“母后酒壶中被楚国细作下了钩吻。”
不必解释太多,魏太后就明?白过来,她艰难地?抬起手,手指一直打颤,“是你?,是你?……”
在宫里?活了一辈子,哪里?有什?么楚国细作,魏太后眼角泛起了泪花,“皇帝,你?够狠。”
魏太后知?道顺安帝已经不满魏家,不满她,却没有想到顺安帝会这样直接的了结她,还栽给楚国,找不出他自身的一丝错处。
顺安帝把魏太后的手摁下,塞进了被子里?,“母后,朕是您带大的,做帝王就是要?无情,要?狠绝,不是您从前教朕的吗?”
顺安帝还是王爷时,那时的夺嫡亦是激烈万分?,要?是没有魏太后教他的这些,还真未必能活下来。
“哀家竟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白眼狼……”眼泪从魏太后的眼角流淌而下,没入发丝中,“哀家真后悔。”
“养?”顺安帝轻嗤一声,“母后真的把朕当儿子养吗?”
“不,您是在磨一把趁手的刀,您需要?朕越锋利越好,才能助您成为皇太后。”
魏太后哑着?嗓子质问,“要?是没有我,没有魏家,你?能做皇帝吗?”
顺安帝坦然承认:“对,若是没有您,没有魏家,朕坐不上这个?位置,可既然朕做了天子,就不能再做您手里?的刀,魏家的傀儡,这是帝王的威仪,不容许任何人冒犯,您也不行。”
“朕做了皇帝,给了您无上的荣耀,还准许魏家女做皇后,承恩公?府权柄滔天,却永不知?足,妄图干预立储,还想扶持瑞王做新的傀儡。”
顺安帝嘴角微勾,讥讽地?说:“母后,您知?道为什?么瑞王妃接连小产吗?”
“魏皇后生不出嫡子,瑞王妃这辈子也不可能拥有嫡子,皇室血脉,永远不会被魏家的血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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