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迟逢春都有,而且他一定在憋个大的。
可归根到底,他不是她的宠物,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呢?凭着自己的室友身份?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算了,巫青禾眉眼闪过一丝困倦。
这事既然问不出来,她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她起身离开去上厕所时,迟逢春突然开口了。
他慢慢朝着沙发的位置靠近,在巫青禾的面前蹲下来,他头微抬起,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抬眼看向上面的巫青禾。
那是一种绝对下位者的姿态,从来只有脆弱的、没有主动权的那一方才肯俯首如此。
巫青禾能清晰看到鸦青羽睫下漆墨的眼瞳,镶嵌在白到几乎快要化掉的雪白骨皮上,宛如苍茫雪色里的寂寥一点,凄凄幽黑不见光。
他现在的模样绝对算不得正常,甚至看起来有些吓人。
阴影下,他半明半暗的诡艳神态宛如雪地里刚诞生的懵懂精怪,亦如白纸里专挑人心脏吃食的魑魅。
安静的狭窄的密闭的空间里,迟逢春凝视着女人漆黑的狐狸眼轻轻地说:“对不起。”
这一句道歉显然比上一句要真切很多,发白的指尖死死按在冰凉的地面。
“只是,我突然发现……”
“我还是有些生气的。”
他直直看着她,眼都不眨,直白平静说道。
“不,是很生气。”
第22章你家才全都是黑炭啊
这一句没头没尾,巫青禾却莫名懂了他的意思。
从这个角度低眸看下去,她能轻易看到他漆幽黑眸里不断翻滚的情绪,看似风平浪静的渊水底下早已暗流涌动。
挺立秀气的眉骨绷直,脱离了平时的跳脱气质,由最原始的骨肉搭建的皮相越发绝艳惊心。
安静至极的空气里,甚至都只能听到他们之间交融的呼吸声。
巫青禾微微低下腰来,失去黑粗镜框遮掩的狐狸眼一如既往的明锐漂亮,黑白分明的眼睛静如止水。
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落下来,遮掩去薄削的椎骨,最后轻轻垂在了她白皙的脸侧,一并遮去秀丽的侧脸。
不知道是不是夜深的原因,背光的女人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冷感。
她轻声问道:“所以?”
【所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巫青禾没有问他为什么,因为她一直都清楚迟逢春对自己抱有一种极其特殊的感情。
掩藏在平时的鸡飞狗跳里,平摊在每一个细节里,不知不觉,润物细无声,那是一种特殊的入侵。
入侵她的眼,入侵她的鼻喉,入侵她的胃,到最后占据她所有的心神。
今晚眼下的这一幕已经能很好证明问题了,当她打开灯的那一刻,当她问他的那一刻。
蝴蝶坠入柔软细密的大网,溅起丝线上面的点点水珠。
可能被占有的人都还没有察觉,占有的人已经心满意足地开始圈地自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