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那根弦突然又重新接了回来,巫青禾开始理智审判起来自己的错。
是她越界了。
迟逢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说白了,也不过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巫青禾低声道歉着,她垂下眼接过了毛巾,将整张脸埋入干燥的毛巾里面,一并掩去自己狼狈的神态。
迟逢春低头不语,凤眸涌动着晦暗的波流,明明是那么大一高个,站在巫青禾面前却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需要冷静一下。”巫青禾拿开了毛巾,从迟逢春身边路过。
等巫青禾走入了卧室里面,站在客厅如木头般一动不动的迟逢春才稍微有了些反应,他抬头看向死死闭住的卧室大门,什么都看不到。
安静的客厅里,唯有电脑游戏的音乐声格外欢快清晰。
几秒后,一只手背泛红的手轻轻合上了电脑。
灯光下,男人的神色莫名。
又过了几秒,他打开了出租屋大门,无声走了出去。
卧室里的巫青禾显然不知道外面的动静,她闭上眼,疲倦的面容难掩窘态。
黑暗将她包裹,她无尽下坠。
【小禾,小禾】
【你去哪了?怎么弄得这么一身】
【你这孩子,下雨天也不知道往家里跑的,等下淋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哎呀,怎么还摔了一跤,你这孩子疼也不知道吭声的,就知道傻笑】
记忆里的妇女面容已然空白,絮絮叨叨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熟悉。
天光破开黑暗,她翕然睁开了双眼,灵魂陡然回到现实。
原来只是幻听了。
巫青禾颓然垂下脑袋,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双手柔柔拂过她头顶。
【小禾一定很难过,想哭就哭吧】
那一刻,成年许久的大人终于绷不住情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巫青禾终于收拾好了情绪,咕噜叫的肚子在提醒着她自从回来便还没有吃过晚饭。
带上厚重土钝的眼镜,她又重新变回了大家所熟悉的那个巫青禾。
那个理智的、老实的、好脾气的巫青禾。
巫青禾在打开卧室门前,已经想好了要跟迟逢春道歉的话。
当时确实是她做的过分了,她理应要向他说声抱歉。
可当巫青禾打开卧室门,客厅安安静静却又显得空空荡荡,熟悉的摆设此刻又显得那么陌生。
明明什么都没变,除了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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