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着一床被子路过暗自阴郁的男人,她朝他瞥了一眼,然后将手上的被子顺手递给了他。
“你在说什么?这是你今晚的地铺,将它铺到地上吧。”巫青禾嘱咐道。
迟逢春一脸懵逼地接过被子,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地铺?”
巫青禾挑眉:“怎么,难道让我打地铺?”
迟逢春立马摇头,他低声喃喃道:“我打地铺当然是极好的,哈哈哈……”
只不过男人的表情怎么看都有些失落。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还有些不死心地开口问道:“我不能上床睡觉吗?”
巫青禾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身后的门,惜字如金:“滚。”
*
窗外庭院处的石榴树沐浴在月光下,皎洁的月光清透洒进昏暗安静的房间里,铺上一层淡淡的银霜,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听。
夜深人静时,一双黑瞳静静看了床上那道身影一眼又一眼。
躺在地上的迟逢春又故态萌发了,他暗暗咬着被子恨恨想着自己就是太别扭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和青禾一起睡觉啊!
可一想到巫青禾那副无所谓的神态,迟逢春瞬间又蔫了下来,惆怅地翻了个身。
巫青禾倒是想睡觉,可每次都被迟逢春翻身的动静给吵醒。
本来房间里多出一人,她就有些不适应,更不用说每次在她培养出睡意后,迟逢春又翻身吵醒了她。
在这样来回三次后,老实人巫青禾终于忍不住开麦了。
“你怎么还没睡觉,是不是睡不习惯?”
迟逢春没想到自己还能等来巫青禾的关心,他颇为感动地摇头道:“没事的,虽然地上有点凉,也还有些硬,还有些热闹的小动物,但我也是能努力适应的。”
巫青禾撑起身子,看着地上迟逢春一高大个的身子委屈巴巴蜷缩在地上,突然良心动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沉沉叹了一口气道:“要不你还是上来吧。”
迟逢春猛地起身,明明唇角的弧度都快要压不下了,他还欲拒还迎道:“这样不太好吧?”
巫青禾死鱼眼看向他,在她改口前,迟逢春乌溜麻利地爬上了床。
“变成灵偶吧。”巫青禾吩咐道。
迟逢春愣了一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啊?”
几秒后,一个小巧可爱的棉花娃娃躺在偌大的床上,浑身散发出淡淡的黑气,隔着五个它的距离,旁边躺着安详闭上眼睛的女人。
迟逢春眼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感觉事情的发展总是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直至旁边的女人呼吸逐渐均匀,心思深沉狡诈的灵偶开始磨磨蹭蹭有了动作。
它一点点挪动着自己的位置,直至将自己与女人的距离缩短成一个它的距离,它才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
小心思巨多的灵偶想要多贴贴主人又有什么错呢?
它只不过是一个单纯善良、无辜可怜的小灵偶啊!
这时,庭院外的石榴树无风自动,树叶飒飒作响,仿佛是说不要再靠近了。
下一秒,刚安心闭上眼睛的灵偶突然睁开了双眼,黑色纽扣眼无形透露出一丝懵逼与僵硬。
原因无他,一只玉白的手无意识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