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夫亓季昀:“。”
实在是尴尬,oga把东西塞进了他的储藏室箱底,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愧疚感,可一瞥见包括但不限于奶糖一类带奶字的产品,脑海中就会自动回放那天的事,脚趾也开始抠小城堡:
他装作新手娃爸alpha去套话,他一眼被人看出是oga,他产后身体不好走不稳还要扶着购物车走得拖拖拉拉,他是不得已自己买奶粉的未婚先孕恋爱脑o,他家里有个不干活的alpha,他不停替对方挽尊,他和“他的alpha”买不起奶粉。
刚开始那几天,亓季昀尴尬得看见相亲对象的短信都不知道怎么回,好在她也就发了那一条信息,等尴尬过了劲,他开始回信息。
冥思苦想之后,他回了句对方只能已读硬回的话,读上去与“天气真好”,“是啊天气真好”的尬聊有异曲同工之妙,尝试礼貌地终止结束与对方的聊天。
相亲对象也确实已读硬回“嗯嗯”。
看,她为了不尴尬还多打一个“嗯”,真是体贴。
跟单身带一娃alpha一样体贴。
干嘛总是想到这个,亓季昀又造了两秒城堡,话题就这样终结。
他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无礼致歉,并决定和对方再也不见。
俗话说得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追不上我。
面对他哥亓延的“要不要再接触接触啊”,“就见了一面,再见一下嘛”的轰炸,亓季昀简单回了个“不”。
如果不是那天想着放松放松心情,去吃小蛋糕却发现对街花店两人“举止暧昧”,不爽到失去了理智,亓季昀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对方主动说一句话。
他亓季昀也是要脸的。
发送同意见面消息的隔日,亓季昀提前半小时到达了约会地点——一家耶咖,里面全是圆滚滚的萨摩耶。
地点是他选的,一是因为这个地方周边没有商场,二是因为就算他跟她说不上几句话,也有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不至于那么尴尬。
抱着“虽然我们会很尴尬到一句话都说不上”,“我会不会被认出来”,“凭什么她不守a德”,“要不要趁这次机会占点便宜”,“她凭什么和别的oga讲话”等一系列天人交战的想法,亓季昀这十五分钟过得很漫长。
之所以是漫长的十五分钟,是因为闻晏姝也提前到了。
不止如此,是在他碎碎念的过程中来的。
差开的时间缺口里,她站在窗口外,静静看着毫不知情的他边蹲着撸毛绒绒的萨摩耶脑袋,叹气垂头,边自说自话五分钟。
直到今天,那天alpha到底有没有听见他“怎么占便宜”的碎碎念这件事,还是个未解之谜。
他也不敢问。
那次约会感觉很不错,大概是终于遇到了熟悉的事物,也可能是不在正式的社交场合没那么拘谨,闻晏姝说了很多话。
好看,声音好听,笑起来很温柔,关心小动物和被欺负的oga,不嫌他拿乔的时候烦,会配合他演出,夸他就是很好看,能够包容他故意表露出来的坏脾气,还说他是情有可原。
更重要的是看上去很好亲,而且摸着感觉不错。
亓季昀觉得他们可以再接触一下,就当是玩玩也好。
这是其他oga告诉他的:“你要想谈恋爱,哦不,睡到人,起码要跟人家多联系,就当是玩玩也好,如果非要等到觉得合适的人出现,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感情可不是等出来的,试试才知道哪个能行。”
军师总是有道理。
于是他不时找机会跟alpha聊天,亓季昀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都能说上两句。
令他意外的是,他偶尔会提到的一些生僻话题,她也能够搭话。
她总是很温柔、耐心,也非常体贴,可每当亓季昀想要逗弄她或是暧昧,alpha就会往后退一大步,回到了“老古板”的壳里,偶尔他甚至会怀疑她在欲拒还迎。
但每每看着她真挚的歉意眼眸,亓季昀就生不起其他想法来,他无力地发现自己甚至生不起气。
她越这样,亓季昀越想把壳子打碎。
想“玩玩”的亓季昀玩上头了。
他非要这个人不可。
再加上他也确实很享受暧昧的感觉,学无止境的亓季昀开始有意无意制造一些偶遇,暧昧上头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敢说,也什么事都敢做,比如不时撒个娇,装可怜,装乖。
他的新人设是现学现卖的娇软小o。
还有碰瓷式地不小心碰到她,蹭下唇角,害怕的时候揪着对方的衣领,偶尔醉个酒,挤两滴鳄鱼泪。
他说他好可怜,别的小o这个年龄段谈过好几段,他一段都没有。
又说他明明很听话,都是那些人不想他好,老是编造他的坏话。
oga半真半假入戏三分地演,对方全然无知地听。
她大抵是严肃惯了,也可能是没遇见过他这样的坏人,总是全盘相信,全盘接收,抿唇垂眸看他时,眼底带着怜惜和温柔。
亓季昀觉得自己很坏,他坏透了,但又控制不住去跟她说话,撒娇,他以为自己玩得很开心。
直到那天在咖啡厅吃小蛋糕,一个抢了婚生子男友的私生子o找上门,对着他一通发脾气,还拿出了亓季昀是如何处心积虑谋划,把事捅到婚生子面前好报复他的种种证据,又将一大迭照片甩在桌上。
那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露出凶恶的内里。
亓季昀阴阳怪气的功力没完全发挥出来,中途回来取智脑付钱的闻晏姝把咄咄逼人的o赶走了。
于是那块角落就剩下他们俩。
沉默了一会,她问了句,他还想不想吃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