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婆等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床。
小乐在前面带路,落后几步的沈乔无声与她并肩,唇瓣无声张合。
闻晏姝边听边微微颔首,一抬头步子稍滞,小乐把他们带到了客房。
可昨晚她们分明睡在主卧。
她很轻地挑了下眉,没揭穿oga的小心思,进门时不忘敲了敲门:“可以进去吗?”
“进。”
声音低低的,有点哑。
客卧配套一应俱全,床单被子都有,可不知道是不是闻晏姝先入为主,她总觉得这长期闲置的地方缺少生活痕迹,整个房间整洁得过头。
如果是她来伪装,她会把一些地方弄乱些。
最有生活痕迹的地方无疑是床上,衣着整齐的oga坐在床头,卷着薄被,一手摸着头,不轻不重地揉着额角,像是还有些不适:“抱歉,我忘了事先跟你说。”
闻晏姝自觉往旁侧退了步。
沈乔摇了摇头,他还是那副温和沉静的样子,眼底隐隐有些担忧,上前两步,走到床边道:“哪里不舒服?”
见两人动作亲昵,多余的透明人在老婆视线移来前,自觉消失道:“时间快到了,我去接医生。”
离开客卧,闻晏姝顺手把门带上,走出几步,叹出口气。
离她预约的上门时间还有半小时,这半小时她做些什么好呢。
走着走着,闻晏姝的步子渐渐慢下来。
她绕了回去。
不是为了偷听,只是等小乐同样被屋内的oga赶出来,闻晏姝扶着机器人的肩膀推着它走,一会商量今晚的晚餐,一会交代它要看好云云,小乐晕头转向地告诉她“让我记记”,她边鼓励它,边扯下了小乐身上大大的“?”。
“加油,晚餐我们现在有十种选择……”
顺手牵羊的闻晏姝将纸张收在身后,光明正大将纸张藏起来。
她本来就有收藏老婆写的小纸条的习惯,这次只是纸条大了……那么一点点。
收好墨宝,闻晏姝刚出客卧,又绕进了主卧收拾东西。
主卧的味道很浓,她一关上门,打量起整间房子:床沿掉了个枕头下来,软趴趴的鹅绒枕趴在地毯上,上面各类东西散乱,床上的被子被堆到床尾,再远一点是被随意掀开的窗帘,胡乱扎起来扎成个不伦不类的海带结,挂在墙面挂钩上。
闻晏姝走过去,将被烦躁的人打了乱糟糟的结的窗帘解开,理顺,让它自然垂落,搭在两边,她垂着眼,打量窗户上的胶印,用指尖轻轻剐蹭。
这是先前某次节日,她老婆贴窗贴留下的,贴是他一个人贴的,撕下来却耗尽了两个人的力气。
当时窗户上的窗贴怎么也撕不下来,她老婆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他贴的时候嫌不够牢,“顺手”用了那么一点特制胶,两人好不容易从储藏室找出来封藏已久的胶水处理剂,涂上去却还需等待半个多小时,索性齐齐坐在床边,等着胶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