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子既不像妈咪,也不像爹地,明明一开始甚至都没有感知到有她的存在,像个隐形人,月份大了活泼起来,喜欢闲着没事就动两下,跟外面的世界打个招呼。
好在她的力气并不大,其他人也都说这是孩子健康的证明,应该高兴。
但亓季昀跟闻晏姝总是很担心,万一月份再大些她还这么跟爹地打招呼,他可以一整天赖在床上了。
亓季昀喃喃:“怎么办呀……”
闻晏姝摸摸他的肚子:“还胀吗?”
他眨了下眼,有点想哭,但憋回去了:“有点。”
“可是我不能不吃小蛋糕。”oga自顾自说完,几秒后,忽而拽了下她的手臂,“以后不要了,我照顾不好的。”
闻晏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道:“我现在能想到的亲子活动只有我尝一口水果汁,分她们半口。”
闻晏姝哑口无言。
“不行,你得多找几个保姆。”
闻晏姝拍拍他的脑袋:“好了好了,安心,都会有的,也会有人照顾小孩,不需要你带,你只需要时不时出现一下,跟他们玩。”
亓季昀皱了下眉,不满道:“你说得她们好像玩具一样,收回去。”
闻晏姝笑着给自己上了个拉链。
虽说今年过年她没回阿茨匹萨,但闻晏姝在赛博高邦的家里也照旧按照年节布置了一番,各式红色年节装饰早早上了墙。
每天都要犯懒打盹的亓季昀看着房间一天一个样,窝在被窝里,环视四周,皱起眉问:“你怎么弄得像婚房一样?”
闻晏姝把最后一张窗花拿在手里,递给他问:“好看吗?”
窗花上是两个大人牵着两个矮矮的小火柴人,小火柴人背后站着一个尝试剪得精致的小女孩。
亓季昀托着脸,端详三秒,锐评:“你给云云剪得好丑。”
“尽力了。”
他皮笑肉不笑:“你还不如给她们都剪成火柴人呢。”
“嘘,”闻晏姝冲他做手势,“放心吧,我就贴我们房间,她不会知道的。”
不会知道的云云在打雪仗把雪球砸到窗上的时候还是知道了。
这年冬季落的雪很厚,密密积在地上,送走跑来摸他肚子的两个无耻小o周逾白跟路西文卡,亓季昀懒洋洋地端着热饮窝在屋里,等着沈乔准备好给他诊脉,身后沈乔偶尔跟小乐说两句话,淹没进篝火的噼啪声里。
他看外面两人打雪仗,看亓延拖着雪橇从远处路过,看丸子头突然开始对着alpha狂丢雪球,看闻晏姝跟她大战三百回合赢了后把她抓起来,罚她跟院里“傻傻的雪人”合影,并把这张照片打出来贴在照片墙上,填补了新照片墙的第一个空白。
他幼稚的alpha明明赢了这场大比拼,送走客人们,完事回到房间还要拉着他撒娇,说她被人欺负了,还把手放到她面前,说手都冻红了。
亓季昀只能顺着她的意,装模作样地帮她捏一捏早就红润的手指,红着耳朵问她好了没,够不够暖和,然后被她拉进怀里。
番外小宝之不是小笨蛋(1)
小宝今年三岁了。
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敲妈咪爹地的门。
在高大的房门外,他要敲一敲门,耳朵啪一下贴在门上,用稚嫩的童音轻唤一句“爹地”,再大声喊一句“帕帕”,等上一秒,两秒……漫长的三秒,然后眨巴大眼睛,握紧两只小肉手,低低垂下脑袋,失落又遗憾地小小声问:“你们在家吗?”
如果心软的爹地在房间,里头便会兵荒马乱发出一阵声响,小宝只需要自己拉过家里随处可见的小板凳坐下来,然后等待开门后自己被人一下抱进怀里亲亲。
爹地身上的味道香香的,他几乎跟小宝一样软,小宝被他抱在怀里,小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即使看见背后妈咪无奈的、略微带一点苦苦的,像难吃的巧克力一样的笑,他也会“呀”一下笑出来,捂着眼睛再看一眼,妈咪就也开始笑了。
偶尔爹地在房间也不开门,小宝趴着门,听了一会也没搞明白,为什么爹地不给他开门呢,他就只能在地上坐一会,直到小乐管家发现他,然后把他抱走。
等到小宝再遇到他们,他就会扒着妈咪或爹地的裤腿问:“为什么,不给小宝开门呢?小宝不是,你们最、最可爱的小宝宝吗?”
他三岁了,可话还说得不是很流利,奶声奶气地这么一通说完,眼眶都红了,就会有人把他抱起来哄,爹地的怀抱是香香软软的,就像小宝最喜欢的小毯子,让人很安心,偶尔他还会发现爹地偷偷“打”了妈咪一下,吓得正准备掉眼泪的小宝一下卡住了壳,吸吸鼻子,看妈咪一眼,再自以为偷偷摸摸地转过头,跟小鸵鸟一样埋进爹地的肩膀撒娇。
他是很黏人的小宝宝,视线几乎总是追着母父的身影跑,即使贪玩好动,被一些东西短暂吸引走了注意,也会马上注意到空间里突然消失的妈咪和爹地,然后开始新的征途,一边左顾右盼转着身子,一边往各个房间偷瞄,嘴巴上说着是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可那四处张望的大眼睛一转,骨碌碌泄露了他的小心思,任谁都知道他是在找人。
这时坐在一旁堆积木的小羽毛便会突然出声:“弟弟,别找了。”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小宝没,没在找呀。”
“可是你的脑袋都转过去了。”
“什么是,脑袋转过去了?”
小羽毛想了想:“就是,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小宝傻了,他有些难过:“我没有,眼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