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在商量之中。
”
张静清沉声道。
张之维点头,他没贸然发表意见,且听听长辈们怎么说的。
随后,他便见到,一进来就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易潜师叔,在看了自己一眼后,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一样,一拍桌子,道:
“师兄,还要怎么商量,德宏法师是天台宗的主持,在天台宗地位不低,他都投靠倭寇了,不敢想里面还有多少做了汉女干,作为神州的异人,理应清理掉他们。
”
“当初他们带人上我们龙虎山,可是半点情面不留,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天经地义。
”
“要我说,直接带人去天台山,把他们全部拿下,挨个搜寻记忆,不知情者,放,投靠倭寇者,杀。
”
“于情,我们是在给之维报仇,讨回公道。
”
“于理,我们占据了家国大义,是在攘除叛徒,谁也说不得什么,这还有什么可值得犹豫的?”
易潜是龙虎山绝对激进派。
左若童眼眸微敛,一言不发,他从易潜身上,看到了一丝师弟似冲的影子。
似冲虽号旷雅先生,但其实他并不旷雅。
之所以有这个号称,更多的是当年师父对他的一种希望,希望似冲改掉激进鲁莽的性子,变得旷雅一点。
这些年,似冲表现的很稳重,但他明白,是因为有他在,若有一天,他去了,三一门的命运会怎样,他也很难说。
易潜之言,是龙虎山的家事,左若童没有越俎代庖的打算,他低头喝茶,事不关己。
“荒唐!
”
张静清沉声说道,他神色平静,但却带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之维发现易潜师叔从说话时就一直在看自己,似乎要自己附和他。
虽然他觉得师叔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师父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他这时候附和师叔,岂不是在违逆师父吗?
这种事,他可不干!
张之维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易潜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憋屈的很呐!
”
张静清沉声道:“是,我们是可以去杀上天台宗,我们有这个实力,然后呢?我们自誉为占据大义,但落到江湖上,少不了一个借题发挥,扬道灭佛的名头。
”
“而现在的局势,神州已经动荡了百十年,江湖也跟着动荡了百十年,已经不适合再大动干戈了,我们要寻求一个度,一个解决问题,却又不把问题全面扩大的度!
”
天台宗是佛门八宗之一,在佛门的地位相当高,龙虎山去兴师问罪,即便真占据大义,但涉及两教之争,一不小心就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这是张静清和左若童都不想看到的。
“那师兄,你说,应该怎么办?”易潜沉声说道。
张静清想了想说道:“为避免引起佛道两教的大冲突,这次行动,我们这些老家伙不适合直接出面。
”
“我们不出面,佛教的其他老东西,也不适合直接出面,所以……”
张静清看向张之维:“这次行动,不以我这个天师名义,而是以你的名义,以你小天师的名义,去号召江湖同道,共同讨贼。
”
“师兄不发话,之维这个小天师,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吗?”一直不说话的张守成开口道。
同时开口的还有张异:“居然要之维自己上,你还说他不是双花红棍?”
他倒不怀疑张之维在江湖上的声望和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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