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闻言插话:“李先生,小银花是我的灵兽,我要她负责联络,她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禹少侠……”
“此事不必再议,李先生,你还有别的信息要传吗?”
“有,如果我能见到‘蝰蛇’,建议接下来按照c方案行动,由灵犀外勤作为先锋进行强攻,我会给你们信号。若见不到‘蝰蛇’,你们就等后天傍晚的交易。“
荣宁立刻否道:“我们的行动以保障您的人身安全为首要原则,g方案计划不变,无论您能否见到‘蝰蛇’,我们最晚会在明早8点发动强攻。”
“荣队,你这计划本就不科学啊,现在正值伊咯哇河春汛,逆流向北舟行缓慢,万一明早8点我还在船上呢?我现在除了行动略微受限,根本就是好吃好喝好睡,什么危险都没有啊,你们盯了九年的目标,真的要因为这种僵化原则而放弃?”
荣宁沉吟片刻,终于妥协:“那我们等您的消息。千万不要勉强!”
“放心啦,我这人一向很惜命的。”
眼见传音铃褪去光芒,小银花才留下泪来:“花花,你伤得这么重,不让我告诉主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赶我走!还不让他们早点来救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傻孩子,我又不是二区元神,这种皮肉伤算什么呀,想当年我受过的伤,可比现在重多了,后来不也没事么?再说他们花这么大力气,不过是想困住我,放心吧,他们不会再伤我了。”
通体银白的小蛇不再说话,只将铃铛吞入腹中,眼泪汪汪攀上他的肩膀,吐出舌信一下一下舔着他锁骨下方被捆仙锁链穿过的伤口。
重拾(八)
李莲花皱了皱眉:“小银花……你不必如此,我其实没觉得很疼。”
小银花抬起三角形的脑袋幽幽道:“你要不吃块桂花糕再说话?”
这下李莲花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这就不必了啊……”
见胸前的伤口不再渗血,小银花调整了一下姿势,攀上了他的脖子,随即发觉他长颈上立竿见影起了寒栗,全身收紧肌肉紧绷,即刻悟道:“花花,你怕蛇?你被咬过?”
见李莲花张了张嘴,神色尴尬,她又哭道:“原来你想赶我走是因为嫌我!”
“当然不是啦,我要嫌你,又怎会让你一直盘在腰间呢?”李莲花习惯性挠挠鼻子,心道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只是被脑补成了一柄冷冰冰的软剑。
小银花这才放心,却仍流泪道:“我和它们不一样的,我口中津液可以清热镇痛,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呀,你别哭了。只是你靠得这样近,难道不怕这捆仙锁链?”
“我和主人重订了血契,有他的灵力保护,才不怕这种东西呢!”
“血契?!”
“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帮你。我上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解开血契,差点断送了主人的性命。你不是说过,可以换一种方式喜欢吗?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既然注定得不到,那我就还当他的灵兽。这样无论相隔多远,总能叫他记着我,护着我。”
“你啊……也罢,你开心就好。”
滑腻的脑袋探入后背,感觉她又吐出蛇信,李莲花顶着疼痛和战栗强迫自己忍耐,片刻之后果觉伤处一片冰冰凉凉。他渐渐放松下来,摸了摸小蛇绕在脖子上的尾巴,轻声自语道:“幸好,我身上的毒已解了……”
“什么毒?”
李莲花摇摇头,全力挥走脑内那个毒毙了蛇窟内所有灵蛟的可怖场面,岔开话题:“你家主人灵力如此高强,到底是什么来头?”
“咦,顾科没和你说过吗?”
“在下孤陋寡闻,只知道他也是显哥带过的毕业生,比我高好几届。”
“噗,毕业生!”小银花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我家主人可厉害啦,他本是天帝之子,这世间唯一一只金翅神鸟……”
不久之后,小银花见那人靠着墙气息均匀沉沉睡去,这才抬起脑袋,见他额间泛着莹莹薄汗,睡梦中依然紧皱眉头,便再次泣道:“还说不疼,你呀,也只有睡着了才不会骗人……”
顾希宵自梦中醒来,大汗淋漓。他愣愣看向手里拽着的玉佩,双龙护主,四瓣旋花。出发前被他鬼使神差挂在颈上,以至于发现后十分莫名。
脉搏120+,他却很庆幸心率还能飙车,并未四肢无力,并未气息奄奄。梦中那孩子的泪眼已消失不见,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却仍然记忆犹新,令他浑身战栗。当某个念头再度浮起时,他忽然不想再等了,他现在就要答案!
帐篷外月色清明、树影斑驳,正有人徘徊不去。凭着最近又提升了不少的耳力,他很容易就分辨出来人。
陆鸣紧锁眉头来回踱步,他望了望帐篷,又掏出手机,无奈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料身后响起了拉链开启声。
陆鸣愕然回头:“你醒了?”
顾希宵拽着胸前玉佩,目光有些发寒。
“刚醒。我做了个梦,梦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我现在很清醒,也许以后都不会这么早睡了。”
陆鸣只觉浑身热意冲上脑门:“你梦见什么了?”
“死莲花是我弟弟,亲弟弟。”
陆鸣深吸一口气,几乎要仰天长啸:“谢天谢地,你可终于想起来了!”
……
顾希宵晃了晃,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果然,最不可能,也是最直截了当的答案才是对的。那些梦……都是真的!
陆鸣见状呆住:“你、你不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