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白衣僧缓步走入万物生,这座看起来格外恢宏的建筑之内有至少数百名万物生弟子在。
一人入,而万物不生。
数百万物生弟子,挡不住一袭白衣。
另外一名年轻的白衣僧人则在万物生大门外止步,面朝门外方向。
不过片刻,便有大批海生会的人接到消息后赶来支援。
在这个大宁战兵进驻之后就宣布弓弩为禁用之物后,江湖厮杀连暗器都不敢放的仰夜城里,海生会的人前赴后继,死于门外。
宁军没来的时候,这仰夜城里自然也有规矩。
宁军来了之后,这仰夜里的规矩倒是也没变。
向来如此:谁强谁说了算。
宁军禁用弓弩,不听话的就可能会被宁军弓弩打成刺猬。
既然说禁用,那就要上交。
海生会的人也没想到,上交弓弩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与其说海生会在仰夜南城有着绝对统治地位,不如说是万物生有着绝对统治地位。
在仰夜南城,已有至少上万百姓成为万物生信徒。
到了这般规模,谁还敢随随便便来招惹?
两个来自西域的白衣僧就敢,以禅法慈悲的口号杀了一个血流成河。
海生会的人涌进这条街,几乎把街都挤满了,偏偏就挤不进去万物生的大门。
年轻僧人用一柄很少见的狭细长刀,杀的万物生门外尸体堆积如山。
很快,这场杀戮就惊动了大宁战兵。
随着呜呜的号角声出现,海生会的人哪怕愤怒至极,也只能后撤。
一队战兵迅速出现在街口,为首的团率带着三十几名战兵队列严整行动快捷的穿过长街。
海生会的人全都后撤,他们给宁军让出通道。
万物生门口,当年轻的白衣僧看到宁军出现之后随即将那柄狭细的长刀收起,双手合十俯身微拜。
“为何杀人!”
宁军团率大声问道。
年轻僧人回答:“除魔。”
团率微微一怔。
年轻僧人看起来态度坦然:“万物生是为邪教,发布人头榜,杀害无辜百姓,更将陆侯人头标价,我等来自西域大弥禅宗,大弥禅宗禅法教律之下,不容世间有这般邪物。”
团率沉默片刻说道:“不管你们西域禅宗的禅法教律如何,你当街杀人都要跟我回去。”
年轻僧人居然没有丝毫迟疑的回答道:“好。”
所以不久之后,这两位动手杀人的白衣僧就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就是原来仰夜城的城主府,因为已知道这两位白衣僧的实力有多恐怖,所以将军府内外,戒备都变得森严起来。
大堂上,两侧森严而立的数十位战兵冷眼看着迈步而入的僧人,他们的手都放在横刀的刀柄上,但凡这两个僧人对将军表现出丝毫不敬,他们的刀和连弩就会释放杀意。
不过显然,这两个刚刚才杀了数百人的白衣僧对陆侯没有丝毫不敬。
陆昭南看到这两人进来后眼神都微微凛然,他已知道这两个莫名出现的僧人在万物生大开杀戒。
可进门的两人,白色僧衣上像是微尘不染,无一丝血迹。
这两个僧人都是赤脚走路,脚底竟然也无一丝脏污。
虽然这两个僧人不是自中原来,陆昭南觉得中原禅宗和西域禅宗的规矩等级大概也相差无几,能身穿雪白僧衣,在禅宗之中地位不言而喻。
白衣僧人,在任何一座寺庙里都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仰夜城里,一下子出现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