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云把空间留给兰昕奎,然后带着张潮和见希去了厨房边的餐厅。
见希才把脚放在地上,就走到张潮身边,说:“张爸爸,我带了小毛巾,你帮我塞到背后吧。”
张潮蹲下身,从见希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条纹毛巾,耐心地帮他塞到后背,还不忘夸道:“见希真是有先见之明,居然早就准备好了。”
见希高兴起来,解释原因说:“以前妈妈带我出去玩的时候也会让我带小毛巾,我就记住了。”
张潮便问道:“那见希想不想去找妈妈玩呢?”
见希想了想,说:“想啊,但是妈妈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等到我把事情做完了,就可以去找妈妈了。”
莫北折这时候也调整好了情绪,笑着走到见希身边,问道:“那见希是要做什么事呢?”
见希立刻回道:“当然是长大啦,莫叔叔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大的。”
兰昕奎此刻也走了进来,“见希,你莫叔叔没你那么聪明,肯定是不知道的,你别为难他了。”
莫北折一看见兰昕奎就有点慌,这次罕见地没有回嘴,而是把嘴紧紧闭上了。
秦寒云看见这一幕,想起莫北折先前的异常,他有了答案,目光淡淡地扫过兰昕奎,心里却在为好友祈祷:祝你好运吧!
食人鱼是一种体型并不算大的动物,有的外表艳丽,属于观赏佳物,却很容易让人忽略它那锋利的牙齿。
秦寒云大概是出于好意,饭后在主屋客厅里播放了一部食人鱼相关的电影。莫北折看得心有戚戚,把眼睛直直地投向兰昕奎,带了浓浓的同情。
张潮看着眼前的戏外戏,虽说不知道原因,却也看出了兰昕奎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如此一来,倒是泄了他的心头之恨。
见希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有趣又恐怖的电影,一会儿睁大眼睛好奇地看,一会儿又蒙住眼睛偷偷看,在秦寒云怀里滚来滚去,时不时还会小小地惊呼出声。
兰昕奎丝毫不觉这部电影的暗示意味,看得津津有味。他喜欢食人鱼,出其不意地啃噬,一出手就是一片白骨,胆战心惊是不可能的,只有肾上腺素的飙升。
秦寒云看得心内摇头,看来兰昕奎压根没有意识到得罪魏卓清后会带来的一系列恶性后果。但他也没有办法,此时的提醒已经是出于朋友的道义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因果。
他伸手攥住身侧张潮的手,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很快就有好戏看了。”也不是他不顾朋友的死活,实在是背后的故事旁人无法参与。
莫北折听了个尾音,嘴角直抽,但也没有把真相说出口。没办法,好不容易能看兰昕奎吃亏一次,他也挺乐意的。
事情还得从莫北折接到的那通电话说起。他本来悠哉悠哉地去找了老陈,得知厨房里的材料齐全,便打算一展拳脚,做顿好吃的。
然而,手机却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他多年前备注的名字,他一直以为对方早就不会联系他。犹豫了几秒后,他接通了电话。
“老莫,听说昕奎失恋了,我这就回来,你先别告诉他。”电话那端的人语带笑意地说。
要说这世上有谁能够治住兰昕奎,那一定非余则齐莫属。同频的人就是彼此的克星。
莫北折当时心跳如鼓,出大事了!
“不是,余则齐,你不是早就出国不回来了吗?你从谁那里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
“当然是从知晓这件事的人那里知道的,是谁你就别管了。提前告诉你一声,是为了让你给我帮忙,你要是只站在他那边,就当我没有给你打过这通电话。”说完,他就打算挂了电话。
莫北折赶紧阻止,“我没说不帮你,毕竟当年确实是兰昕奎不厚道。只是,你别太过分。”
“我对他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做出过分的事来。”
“那好,你先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总该讨回我本就拥有的一切吧?余家我要,昕奎,我也要。”
当初兰昕奎为了躲开余则齐,把余则齐喜欢他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余家无法接受这样取向的继承人,一脚把人踢到了国外,给了些生活费,打算让他自生自灭。
莫北折也知道人家的诉求并没有不妥的地方,只好继续说:“你想做就去做吧,咱们这样家庭的人,很多东西都是靠争抢得来的,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和周家、魏家关系都还不错,那就先帮我约一下他们两家现在的管理者。我现在的面子不够大,约不到他们。”
莫北折松了口气,应下了这件事。但是,他心里总有些不安。甚至到了此时,他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热闹看了,忧的是风云又起。
当天下午看完电影后,秦寒云提议出去赛马。兰昕奎热血沸腾,早把失恋的事抛到了脑后,立刻应下。莫北折本就热爱运动,自然没有拒绝。
张潮带着见希跟在后面,见希问道:“张爸爸,赛马好玩吗?”
张潮自小没有接触过这些,便说:“应该挺好玩的,我也没玩过。”
见希突然喊道:“爸爸,张爸爸没有骑过马,你教他呀!”
张潮:你可真是你爸爸的好大儿!
秦寒云回头看过来,看见张潮脸上满是郁闷,便走了过来,牵住他的手,“想玩吗?我怕你身体不舒服,这才没问你。”
张潮连忙开口,“不,我不玩,看你们玩就行。见希应该挺想玩的,你带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