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够了!」
公堂之上,曲元象重重拍下惊堂木,做出最后的决断:「两个都拿你不下,由此可见你在胡说八道,你家叔叔是清白的!来人,把这个潘氏和他们那个管家,给我拖下去关进大牢!」
「诶哟!」
男人感激涕零:「青天大老爷啊!」
案子没有冤枉。
因为陈三石注意到,那个管家早就提前跑路了。
只是这不意味着事情没问题。
他能从那个酒鬼修士的眼神中看到轻蔑,对这里所有人的轻蔑,就仿佛这里的一切,真的就是此人用来游戏的棋子而已。
再任由他胡闹下去……
偏偏此人修为不低,手里又有金牌。
陈三石只能离开,转而来到威武侯府邸。
他在下人的领路下来到院子里,恰好看到满身血气的吕籍在院子里卸甲,聂远则是在旁边小声地与其商议着什麽事情。
「师弟?」
吕籍沉声道:「你怎麽有空到我这里来。」
「大师兄,应该很清楚。」
陈三石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根本不需要多说。
「哦。」
聂远连忙站出来解释道:「这个啊,是昨天夜里那些本来已经归顺的蛮子又突然造反,事发突然,师弟你又在闭关,还好大师兄及时……」
「说实话。」陈三石打断道。
聂远怔了下,坚持道:「师弟,我说的就是实话。」
「三师兄。」
陈三石闭上眼睛:「我不想和你争执,你也没有必要对我撒谎,还是实话实说来的好。」
「师弟,你这话说的,我有必要……
聂远还想说什麽,却被大师兄拦住。
「师弟。」
吕籍直视着白袍的双目,坦然地说道:「事情是我安排的,人也是我杀的,目的是祭祀邪神道,但我不是为了提升实力,而是当初在幽州救师父和大家心急,跟邪神签订契约,欠下他两万血食换取力量,这血食如果不还的话,我就无法摆脱邪神,在他的影响下,我可能会渐渐入魔,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些蛮人不值得同情,之所以没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担心你不同意。」
他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自己的苦衷,说个清清楚楚。
「大师兄,够痛快。」
陈三石对这个答覆还算满意,他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语气平静又透着不容置疑:「你说的没错,他们不值得同情,可大师兄终究是僭越了,我是凉州督师,这麽大的事情,你无论如何都该跟我说的,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做。」
「师弟,你好大的官威!」
聂远不悦道:「大师兄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不告诉你,也是觉得邪神道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你若是同意,将来闹出去你的脸上也不好看。」
「老三,住嘴。」
吕籍脸上并无愧色,他只是说道:「师弟是督师不假,但按照朝廷规矩,想要处置巡抚,也得经过内阁的批准才行。」
「我不会上摺子,其实也没有要处置大师兄的意思。」
陈三石与之对视:「这次事情,念在大师兄当初,是为了救师父丶师兄和不器他们才欠下的邪神债,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我来。
「只是想告诉师兄一句话,好自为之。
「我不希望你我同门师兄弟,将来有朝一日刀剑相向。」
「师弟,和大师兄说话放尊重些!师父不在了,长兄如父!你怎麽能说出刀剑相向这样的话?」
聂远不忿地说道:「而且说句难听话,多亏大师兄靠着邪神道突破通灵后期,才能镇得住那个曲元象,让他平日里有所收敛!
「师弟你,说到底也不过才突破武圣,还没有突破到师父传承给你的武圣之上。
「真要是所谓的『刀剑相向』,你恐怕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言尽于此。」
陈三石抱拳行礼:「大师兄,三师兄,告辞!」
「师弟,且留步。」
吕籍沉声开口道:「为兄,也有话想跟你说。你打着守孝的旗号留在凉州不走,是故意的吧?为兄奉劝你,不要和朝廷作对,师父走了,我们斗不赢的……
「不管你有什麽打算,我都希望你一年之后,按照旨意进京,你还是冠军侯,北凉督师,将来照样可以领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