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就在他要布置策略的时候,一名将士慌慌张张地来到帐内。
「什麽事儿?」
童晓初有些不悦:「说过多少次,我等军伍之人要处变不惊,你这样的人将来怎麽领兵?说吧,什麽事,兵部有调动?」
「不是。」
将士双手举起一封没有拆开的信笺:「凉州督师府送来的密信。」
「督师府?」
童晓初怔了下,眉头微皱:「陈三石写信做什麽,这一仗跟他又没有什麽关系。」
「金标密信,只有大帅有资格看。」
将士说道:「这个等级的密信,肯定关乎到此战的大局。」
「此战我才是统帅!用得着他来指点?!」
童晓初拿着密信没有拆开,看着上面的金标,只觉得无比刺眼:「这陈三石未免也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童帅。」
滕乐劝说道:「不然看看?陈将军到底也是兵法大家,此战事关重大,吸纳一些建议总归是好的。」
「你这意思,难道是我不知兵?」
童晓初冷哼道:「你去紫薇山太庙旁边的麒麟阁看看!我童家祖宗排在十二上将的第四位,三百年前就是以谋略着称!
「我承认,姓陈的是厉害。
「但是,我剑也未尝不利!」
他说着把尚未拆开的信笺放在蜡烛上方的火苗处,任由其从底部开始燃烧,而后随手丢在地面。
「滕乐,你点五百轻骑,跟我出夷陵,去前方勘探地形!」
「这……好吧,我这就去。」
滕乐无奈离去。
也就在他领着部下没入黑暗,营帐内再也没有别人的时候。
童晓初连忙把信笺上的火焰踩灭,赶紧俯身把信封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确认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没有损坏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怎麽可能不看陈三石的建议。
刚才那样,无非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他才是这一战的统帅,威信无比重要。
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信查看,万一里面的内容跟自己的布置有出入,需要赶紧做出改变,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
陈三石救了我!
那麽他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重要,掌握兵权的统帅,威望就会荡然无存。
但相反!
如果私下里偷偷看。
要是有什麽好的建议,他采纳之后,就可以说是自己的主意。
这样,在外人的眼里。
就是不输白袍!
这是,为自己造势!
兵者,势也!
不光是打仗的时候有用,在其他方面,同样需要借势而为!
自从四渡洪泽河开始,童晓初就密切地关注着白袍的每一次行军打仗,更是对于「势道」没日没夜的钻研,早就和自己的平生所学融会贯通。
他们童家,沉寂太多年了。
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机会,肯定好好把握住。
就是不知道,白袍在这个时候写信做什麽。
童晓初有些好奇。
他自认督标军的部署没有任何问题,稳扎稳打,只需要拖延时间就能够取得最后的大胜。
但是陈三石这个时候来信,说明肯定是认为他的部署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