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下来,最麻烦的还是怎麽处理吕籍以及他手底下的三营,四万五千兵马。
「这个畜牲!」
蒙广信气得脖子都粗了:「他要是跟我们一起动手,哪里还有这麽多麻烦?!」
「要不然……」
程位试探地说道:「我再去找他,想办法劝说一下?毕竟也是我们的大师兄,总不至于真的完全不念及同门情义,和我们刀剑相向,生死相搏吧?」
「不可!」
汪直连忙拦住道:「事不密则泄,老大本来就怀疑我们有所谋划,你今天一过去,他必定能猜到不对劲,说不定还把事情给搞砸了!」
「唉……」
程位哀叹一声:「我的桩功,还是老大教的呢。」
提到这个。
气氛变得低沉起来。
「大师兄」的「大」字,可不是白叫的。
民间有句话,叫做「长兄如父」,大师兄虽然还不至于如此,但也绝对算得上是半个师父。
「砰!」
蒙广信一拳砸在石头上,将其轰个粉碎:「你们何须扭扭捏捏?他先是当『三姓家奴』,然后又修炼邪法,早就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大师兄,他若是识相,不阻挠我们便罢,若是非要找不痛快……
「佛门尚且有『金刚一怒』之说,更何况是他先不孝不义在先,到时候,我们也是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好了。」
陈三石站起身:「今夜大家就不要休息了,各就各位,时刻准备着,明日天明之后,以烽火为号,凉州,起事!」
安排妥当。
所有人从后山撤离,连夜准备明日大事。
陈三石则是离开后山,回到扶风榭当中。
陈渡河还没有睡觉。
此子明明只有三岁,但精力旺盛,说起话来也超过同龄孩童的流畅,就是性格过去调皮,再加上经常对别人颐指气使,等到凉州安定下来,也该好好管教管教。
似乎是知道明日有大事要发生。
顾心兰和孙璃也都没有休息,她们就在烛光下,做着针线活,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一个照例帮忙换上新的白袍,一个缝制做工不怎麽好的护身符。
差不多寅时,天空仍旧处于黑暗状态的时候。
陈三石便找到吴管家:「出发吧。」
「这麽早?」
吴管家抬头看看天色:「原定的时间不是卯时?」
「不,不带东西。」
陈三石顿了下:「只走人。」
「好!」
吴管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快安排下去。
不多时。
一辆辆马车轻装而行,趁着天还没亮,就悄然离开凉州。
而陈三石则是只身一人,来到城内的一座府邸前。
于府!
天色未亮,但是已经有雄鸡啼叫。
通过虚掩着的大门,能够看到院内有两名少年已经开始一日的修炼。
「师父?」
陈三石推开门。
于继于烈兄弟二人当即迎了上来:「师父,你这麽早过来是有什麽事吗?」
「送一样东西。」
陈三石手中的储物戒指灵光一闪,便有一块盖着幕布的巨大牌匾出现在身边。
「这是?」
于继缓缓揭开。
只见上面,赫然书写着「忠烈上将」四个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