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不可啊!」
程位等人纷纷劝告。
「三姓家奴修炼邪法,不知道挖了什麽坑等着你呢!」
「……」
然而。
众人只听到白袍应允,声音荡气回肠:「好!一言为定!」
雨,下得更大了
瀑布般的雨水遮蔽住人们的视野,在天瀑当中,他们只能模糊听到,有战马如龙啸般嘶鸣,隐约看见,有紫光节节攀升,直至化作扭曲龙象,而后水幕当中一条火龙陡然出现,灼热的烈焰蒸发雨水激起漫天大雾,和香火龙象迎面扑杀在一起。
「轰隆隆!」
乌云密布的天穹之上,再次划过闪电,龙胆亮银枪和方天画戟不断撞击,震耳欲聋的声音和雷霆混杂在一起,撼天动地。
隆庆七十六年十月八日。
白袍陈三石和朱甲吕籍,于凉州城外大战三十六个回合,第三十七回合,白袍一枪贯穿吕籍胸膛,将其击落马下,得胜而归。
白袍是为孙象宗真传枪神,再无异议。
次日。
双方遵守约定。
玄武丶白虎丶天狮三营,在聂远的带领下撤出凉州城。
自此。
白袍入驻凉州城,稳居幽丶凉二州,坐拥十万兵马,时刻筹备,准备南下清君侧。
……
持续数日的暴雨终于平息。
玄武等三营兵马,在满是水洼泥泞不平的官道上有序撤军。
三师兄聂远掀开马车车帘:「大师兄,你怎麽样?」
赤膊上身的吕籍虚弱的盘膝坐在车厢内,他脸色煞白,此刻正在咬着绷带为自己包扎,伤口位于左胸下放,距离心脏仅仅半寸。
「单论枪法,小师弟已经隐隐有要超过师父他老人家的迹象。」
聂远感慨道:「只是他下手未免也太狠,大师兄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性命!」
吕籍蓦地开口:「你以为,伤口为何不偏不倚,只差半寸?」
「……」
聂远沉默片刻:「大师兄,小师弟妖孽非人,普天之下在武道方面的天赋,怕是没人能比过小师弟,就连师父当年也是远远不如,所以你不必沮丧。」
「输了就是输了。」
吕籍颓丧冷笑:「看来,师父没有选错人。」
言谈间。
他的瞳孔忽地亮起紫光,有刹那间仿佛变作另外一人,而后单手按着天灵,面容痛苦地扭曲起来。
「又是那邪祟?!」
见状,聂远神色忧虑地说道:「大师兄,那邪神道万万不可再修了啊!那孽障日日夜夜扰乱你心智,如此下去,早晚有一日会入魔的!」
「已经晚了。」
大约盏茶之后,症状渐渐退散,吕籍释然地说道:「从我跟他建立沟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晚了,邪神道从来都没有退路。」
「大师兄?!」
聂远睁大瞳孔,语气带着遭受欺骗般的愤怒:「你难道真要入魔?」
「老三,咳咳……」
吕籍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坐在颠簸不断地马车上,望着车窗外的落日馀晖:「说实话,当年的事情,我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我不明白。
「在这世上,除了同门亲人之外,其馀人的死活和我有什麽关系?我为什麽要在乎?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铿——」
一直跟在大师兄身边的聂远,听到这话竟是拔剑:「老大!你若是以此理由入魔,休怪我与你翻脸!」
吕籍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是我敬重师父。
「既然师父说是错的,那便当是错的吧。
「我吕籍可以起誓,此生此世,只杀敌,不戮生,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
闻言,聂远才慢慢放下长剑,他警告道:「可你也要明白,邪神道会蛊惑人的心智,前些日子我找到一些关于香火神道的典籍。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