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
头顶一声巨响传来,晴朗的天空眨眼之间就变得阴气森森,冰冷似箭的暴雨从云层中倾盆而下。
正统皇帝曹焕在两万精兵的护送下,进入到黑漆漆的裴州府当中,形同进入到一口棺材当中。
赤壁。
东瀚湖。
主帅白袍并未在此坐镇。
因此新朝的水师舰队节节败退不说,还数突围失败,最后不得不进入到这片湖泊之内,准备从东瀚湖最东侧的出口逃离此地。
很快。
一艘艘前去打探水路状况的斥候,乘坐着走小船返回,来带极其糟糕的消息。
「军师!」
「大事不好啊军师!」
「东丶东瀚湖的出口,已经被人用巨石堵死了,船再开下去的话,恐怕要直接撞在上面!」
东瀚湖出口狭窄,只能供一艘大船通行,湖水也并不太深,有修士出手的话,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出路堵死。
听闻此言。
诸多将领都是面如死灰。
现在东瀚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坛子,把他们全部死死装在其中,再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言,真可谓是「瓮中捉鳖」。
「大帅呢?!」
关键时候,许多朝廷的武将陷入到惶恐当中。
自从半个月前,陈三石就消失不见,直到数日前他们才得到消息,大帅竟然是领着三千轻骑沿着子午谷,一路杀到京城去了。
可这显然。—·
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且不说朝廷还有诸多大军和二阶阵法师。
就算是有希望。···。
那他们怎麽办?
这不是相当于,陈三石直接把他们扔在这里,不管死活了吗?
「司马兄。」
归元门钱其仁询问道:「你说苦肉计是你和陈三石商量好的,那子午谷不顺利的话该怎麽应对,他有没有告诉你?」
司马曜拄刀而立,眺望着远处的江面,一言不发。
「许文才。」
钱其仁又来到羽扇纶巾的军师身前:「陈三石走后,是你一直拿着帅印在指挥,他难道就没有告诉我们,该怎麽突围吗?!」
许文才站在寒风中,缓缓将羽扇指向后方,朗声下令道:「既然走不掉,那就不要再走,所有战船调转方向,准备和敌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你也疯了?」
钱其仁满脸不解:「对方有二阶大阵,光是撞都能把我军撞跨,拿什麽决战,为什麽不突围?!」
「是啊,明知道打不过,还要硬着头皮冲上去,难道不是送死吗?」
归元门的修士和部分将领议论纷纷。
甚至。
有不少修士已经做好扔下军队自己跑路的打算。
「违令者一一许文才拖长腔调:「斩!」
军令如山。
对于北凉军说,自然会毫无异议的遵守。
朝廷的兵马,也知道早就没有退路,只能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刃,做好准备决胜的打算。
只有修士们不决,更加倾向于直接逃跑。
「许先生。」
燕王曹芝走到身前,发问道:「你们和我大哥,是不是有什麽奇谋?」
按照他的了解。
白袍抛下所有人的生死不顾,非要去打子午谷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但眼下的情况。
明显已经来到绝路,实在想不通究竟想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