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坦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那些后来的没有捡到财物的人里果然有几个慢慢向洛可可围了过来。
“等、等等我。”洛可可不禁心里发毛,不敢再停留追着飞坦的背影小跑起来。
穿过街道的中心部后,是更大一片堆满各色废弃物的垃圾山。只是从旁边走过洛可可就差点被刺鼻的气味熏倒,她捂住鼻子看到几个带着防毒面罩穿梭在垃圾堆里喷洒消毒剂的人,而更多的是只在脸上系了块布就在里面挑拣着能用的东西的小孩子。
那些孩子远远地见到他和芬克斯就立刻四下散开,就像是怕正面遇上他们一样。
洛可可看着那些远去的小黑点,不自觉地试图从里面找出昔日飞坦和芬克斯的影子。在流星街渡过的幼年时光里,他们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吧?
“到了。”飞坦终于停了下来。他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像工厂遗址的阴森建筑。
狭长的窗户上嵌着铁格子,玻璃早就碎光了,而室内的中心部已经坍塌,形成了一个大约有两三层高的宽旷空间。而曾经是建筑物一部分的柱子倒在地上,与墙壁的残骸叠在一起组成高台。
一走进去洛可可就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压迫感,数道锐利的视线简直要在她身上戳出洞来。
洛可可眨了眨眼睛在适应了室内光线后,她终于看清了面前各处站着的人影。
娃娃脸的侠客、扎着发髻的信长、冷若冰霜的派克诺坦、还有坐在最高处虽然只有一个轮廓,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库洛洛的人。
洛可可在心里数了一下,加上飞坦和芬克斯一共六个人,旅团的半数以上居然都在场……他们不出去抢东西全窝在老巢里偷懒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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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飞坦带回来一个女人。”信长吹了个口哨,“哟,看不出你喜欢这款的。”
明明芬克斯也在场,为什么非要把她和飞坦扯在一起?
信长这都什么眼神,自己跟半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不过,洛可可只敢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老老实实的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她甚至故意没有恢复自己身上的伤口,看上去就是个狼狈极了的俘虏。
“闭嘴。吵死了。”
“哈?你再说一句试试。”
“信长,等等等等。”侠客拉住信长就要拔刀的胳膊,“飞坦带人回来肯定有他的理由,先听听看嘛。”
“这倒是。飞坦,你弄个女人回来做什么?看起来在你手下撑不过半天啊。”信长嘟囔着收起刀等飞坦解释。
飞坦松开扣住洛可可的手,把她往前面推了一把,“她躲过了我两剑。”
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洛可可身上,信长第一个叫了起来,“不可能吧?飞坦,你是不是放水了?”
不过随即他的手又按上了刀鞘,“……让我来试试。”
试、试一试?
洛可可简直要无语了,他到底通过什么脑回路得出这个结论的?
信长的居合比电光火石还快,洛可可紧张起来,盯着他的手眼睛一眨都不敢眨。
在呼吸半瞬之间信长的刀就出鞘了。银色的凶器带着白光将空气一斩为二直扑向洛可可正面。在信长出手前的刹那,洛可可的身体向后一折,几乎是平行贴着地面反弓栽了下去。
信长的居合斩在虚无之中,‘轰’的一声将洛可可身后的断壁残垣劈成了两半。
冷汗浸透了背部的衣服,洛可可脚下一软就势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知道信长的能力,她一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算如此,信长的刀锋带起的风压还是擦过洛可可的额头留下了一道血痕。
“哇哦!再来!”信长赞叹了一声,抽身就要再补上第二击却被飞坦抬手架住了。
“现在你信了吧?”
“哼哼,刚才我只用了一程力……”
“不管你用了几成,反正你也没击中她。”
信长和飞坦之间无形的气场正在角力,眼看就要火花四溅,阴影里的库洛洛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响却非常有穿透力,“信长,你的居合就算只有半分力,能躲过的人也没几个。刚才有注意到什么吗?”
信长摸了摸下巴,“这么说起来……对了!她在我拔刀前就避开了!就像是事先知道我会怎么做一样。”
“飞坦,你呢?”
“同感。”
“嗯。”库洛洛示意站得离他最近的派克诺坦,“派克诺坦,你去问问她的能力。还有…是不是认识我们。从飞坦开始,在场的每个人都问一遍。”
洛可可心里咯噔一下,被库洛洛发现了?
能猜到她使用了能力这不难,稍微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出答案。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认识’他们的呢?到目前为止洛可可一句话都没说过。
派克诺坦无言的点点头,从横倒的石柱上跳了下来。她穿着和洛可可记忆里相同的黑色西装套裙,胸前的数颗纽扣敞开着,看起来十分冷艳性感。
飞坦重新抓住洛可可,押着她走近派克诺坦。洛可可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几乎同时手腕处就传来令人跳脚的扭痛。
“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面罩后的声音阴狠狠的。洛可可立刻就放弃了反抗。
她其实并不太在乎被派克诺坦透视。西索、伊尔迷都清楚她的能力,甚至比她本人还要了解,所以就算多上一整个旅团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她不确定派克诺坦究竟可以‘看’到多少。
如果因为一个关键词的联想,而暴露友克鑫拍卖会上库拉皮卡将要做的事、四人组的情报,甚至西索的企图、侠客几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