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放满了各种捡来的破烂,对陈伯来说有用的那些,还有能写的纸笔,以及那些明明已经写满了字,但封壳好看的笔记本。
这大概是老人唯一的一点点小爱好。
东西虽然多,但被理得很整齐。
鲁丰看了一圈,越来越沉默。
他们只看了一圈,没有多逗留。
关于陈伯捐钱的事情,别人查不
到,俞爱宝找方队长查了下。
还真能查到这么件事情。
原来,陈伯自从来到县三中工作后的大概半年后,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听说了当年初中部有好几个学生死在去往港城的路上。
好些学生的家长到现在还处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甚至有的因为只是失踪,没有真正确认孩子们的死讯,一直在寻找中。
陈伯想了很久,于是决定暗中对这些家庭捐钱。
一开始他捐了三分之一。
钱不多,他能力有限,捐助的只有不到五家,每家十二块左右。
这些钱虽然都只是杯水车薪,但至少缓解了一些压力,那些人家的孩子们,吃饭也能比过去多吃两口。
这捐钱就像是养毛茸茸,一旦养成习惯,逐渐地越养越多……哦不是,是越捐越多。
或许是对这几家的长期捐助,让他对他们产生了一点感情,后来他改成了捐一半工资,同样是捐给这四户人家。
直到大半年前,他决定,把所有工资都捐给他们。
因此,陈伯只能依靠继续捡破烂,卖破烂养活自己,顺带着养活他的老伙计老黄。
俞爱宝将这份调查结果拿到了吴校长面前,吴校长看了许久,叹口气,把鲁丰和其他孩子都叫来了办公室。
看到那张警局盖章的书面证明,鲁丰眼眶唰地红了,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错了……”
吴校长无奈,摸摸他的脑袋:“这话你不用跟我们说,而是应该跟你陈爷爷说。”
“他,是个好人,大好人。”
俞爱宝从头到尾看完整个经过,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怡表兄妹从鲁丰身边经过,像是打赢了胜仗似的,冷冷丢下一个“哼”。
其余几个同学在知道鲁丰只是不想他们被骗才这么做,尤其是小虎,想到自己下午对他说的话,尴尬中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
“对不起啊,鲁丰,我下午不应该这么跟你说话。”
鲁丰连忙摆手,更羞愧了,微黑的脸涨红:“不不不,都是我的错,什么都不懂不了解,就去胡乱怀疑人不说,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到后面,他整个人都红了,真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你
也只是怕我们被骗了,以为陈爷爷是坏人,不过,鲁丰同学,你也看到了,陈爷爷是个大好人,不管怎么样,他到底都是个老人,你不应该对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动手的。”
小虎认真道,“我对下午我说错话跟你道歉,你也要记得找陈爷爷,跟陈爷爷道歉啊,刚刚我们从桥底下走的时候,我还看到陈爷爷的额头还肿着。”
鲁丰连连点头:“好,我会的!”
他跟校长老师告别后,跟上小虎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