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艳艳转身就想走。
胡花生已经豁出去了,扑通一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骨头直接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听得路过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更何况是梁艳艳了。
周围人纷纷看过来,窃窃私语着。
梁艳艳一个转身,咬牙俯身:“你干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跪我也没用,你当年对我也不算多好,忒不道德,还想合伙骗我钱,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你就砸了我三百多块钱一个的发卡不说,还想问我再借三千二,你看我脸上写着‘冤种’两个字吗?”
半小时后,客厅里的电话响起,周母接起来说了两句,扭头喊:“妹宝,艳子的电话!”
俞爱宝正在主卧洗手间给周淮升搓背,前些天他帮老太太从树上抓猫时,猫太野,他在树上为了控制住那只猫,脚下不稳踩空,摔下来的时候踩了一脚树身做缓冲,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护着那只猫,结果胳膊扭伤了。
去看了医生,不严重,就是大动作做不了,洗澡没法搓到后背,因此这几天,都是俞爱宝在当辛勤的、免费的搓澡工。
哦,也不免费,每个月有五六百工资上交呢。
两人搓着搓着就有点上火,浴室里的热度节节攀升,两人的眼神都快拉丝时,传来楼下周母的大嗓门。
暧昧气氛瞬间被打断。
俞爱宝从男色瞬间恢复清醒,好笑地点了下他的胳膊:“胳膊都还没好又勾搭我,好好养伤!”
周淮升委屈,默默围上浴巾。
俞爱宝没去楼下,而是直接在二楼接起了电话。
“怎么,混不下去了,想回来?
”
电话那边,原本还有点忐忑的冤种在听到表姐开口就是调侃时,一下子忘了刚才的情绪,抗议:“表姐!!!”
俞爱宝坐在自己新买的老板椅上,两腿搭在脚垫上,手中铅笔在指尖转动着:“说吧,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冤种又想起了这次打电话的原因,看看旁边一脸期待又惶恐的胡花生,瞪了她一眼,咬咬牙开口:“表姐,你能不能……借我二百?”
书房内,指尖上转动的笔突然停下,俞爱宝没吭声,那边也安静如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天你去度假村之前跟我显摆过,你的存款有三千一百多吧?”
冤种更不敢说话了。
“你这几天在度假村干了什么?”
冤种大喊:“表姐,您相信我,我非常老实,什么不该干的都没干,也没大手大脚花钱,真的!”
“我就是……就是……碰到个熟人,她家里出了点事情,需要很多钱,我决定借给她,还差点儿。”
“谁?”
“那个人你也认识……”
电话那边的声音吞吞吐吐。
俞爱宝眯眼。
自己和梁艳艳共同认识的人,排除亲戚的可能,否则不可能这么犹豫又害怕自己拒绝。
她在自己和梁艳艳共同认识的人中筛选一圈,然后筛选出了自己不待见的,梁艳艳曾经的‘朋友’。
“胡花生?”
冤种一惊,谄媚:“表姐,您记性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