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流民大多被暴力驱赶走了而已。
姜娩能感受到他们对裴相和的不满,她听完,下意识道:“这些事情不是一人的错,也不应该把所有的错误归结到一人身上。国事,国策,乃是一国朝政,乃是皇上治理和决定的。”
百姓受难。
是国策的问题。
是当朝治理者的问题。
况且,千年万年来,接踵而至的天灾人祸从不间断,便是治国者是一位明君,朝臣们都在想方设法地推行利国利民的政策,他们也终究是肉体凡胎。
他们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
姜娩始终认为,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不是来讨论谁的问题,或者把错归结到任何一人的身上,而是应该想办法解决。
裴相和垂眸浅笑。
他轻靠在姜娩瘦弱的背上,眸中浮现一丝贪恋。
第920章他确实不安好心
平鸢县主握着手里的刀,看着这些为了口吃的赶来送死的‘盗匪’,心内五味杂陈。
他们是来找吃的。
却也是在求死。
因为他们明知自己不是这些侍卫的对手,仍然还想拼死一搏,多半是想借此机会,借着侍卫们的手结束这无望而凄苦的一生。
面对这样的一群意图找死的‘盗匪’,平鸢县主心尖酸涩,实在下不去手。
她将武器收起来,望向在场唯一能做出决定的人:“娘娘,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姜娩身上。
姜娩觉得压力很大。
她目光一扫,落在一辆辆绑着粮食的车上。
那是送去给徐州百姓的。
不能动。
就在她想着能不能把带来的银票或者带在身上的碎银均匀地分出去一些时,裴相和却拥着她,一手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指尖缠绕,并对一旁的裴缺裴得使了个眼色。
两人领会,带人走到其中的一辆车前,用刀将其中的两袋东西划开,再命人将车上一早准备好的凉却的吃食搬到那些‘盗匪’的面前。
那些盗匪一见到有吃的,个个双眼放光,恨不得冲上前去争抢。
裴得带人维护秩序。
裴缺则带人将吃食平均发放给近百‘盗匪’。
姜娩见状,感受到头发微微发痒,见他正在把玩自己的头发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同时通过裴相和这一做法,也让姜娩学到了一些东西。
他事先准备这些,无非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路会遇到的种种情况。
姜娩看向他:“你都计划好了是吗?”
裴相和眼中含笑:“娘娘,遇上勉强算是‘盗匪’的人,我们该采用不费一兵一卒的应对方法。他们想要吃的,就给他们吃的。可若是遇到了真的盗匪或者逆党,亦或者是诚心要我们死在路上的人,就只能见血了。”
“……”
姜娩唇角轻抿。
才出京都,她就感觉到落在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没有裴相和的思绪周全,没有在外面待过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
即便她想得出来处理的办法,也不可能如他这般周全。
对上她清澈的眼眸,裴相和唇角微勾。
他不在意旁的人怎么看待他。
毕竟,裴相和这个名字以及他阴狠毒辣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世人看他,也只会习惯性地把他往最坏的地方想。
比如说这事儿,落在那群朝臣的眼里,或者是对他带有深痛恶绝情绪的人的眼里,他就是阴险狡诈,不安好心。
当然,他确实不安好心。
那些‘盗匪’们得到吃食,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这时,曹槐带人出现,他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见这场袭击被如此轻易解决时,暗自佩服裴相和解决问题的本事,并让人推着六车粮食出现。
裴得让人把曹槐带过来。
曹槐望了眼坐在马背上的姜娩与裴相和,将怀里揣着的一沓银票拿出来,递给姜娩:“娘娘,这六车粮食是太傅大人花钱准备的,让我送来给您。还有这些银票,是您在京都几间铺子的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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